颠颠倒倒,身体被摇晃的厉害。迷迷糊糊时,子言知道,自己身上被绑得结实,手脚动不了,闭目听着周围的动静,好半天才恢复了些意识,悄悄的用手互相狠狠地掐着,借以疼痛来刺激有些麻痹的精神。
张开眼睛,见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内,一个黑衣之人正坐在车厢之后,闭目打着瞌睡。仔细辨听,赶车的应是两人,加上这车内的,正好是围攻自己的三个黑衣人。偷眼观察着车内黑衣人的装束,黑靴黑衫,黑色布巾蒙面,就连睡着都不曾将蒙面的黑布揭去。
“老六,别睡了,看着些这小子,别让他跑了。”
车外的一人隔着帘子大叫起来,那个睡着的黑衣人立时醒了,子言忙闭上眼睛,装起晕来。
“哦,老大。”踢了一脚子言,“老大,他还晕着呢,这迷香没这么早醒。”
“你小心着些,主子叫咱们去送礼,反倒折了十几个兄弟,碰巧遇到这雏,正好送给主子消气。”
“那是,若不是老大英明,叫咱们往反方向跑,咱也不会遇上这货色。”
“嘻嘻,谁叫这小子倒霉,这次总不会再跑了,你们小心看着。”
“是。”
听他们的话,早就见过自己,还对自己起过歪念,不记得自己从他们手里跑掉快啊,是圣鬼教的,会是那晚李泽被杀,自己劫后余生的那次吗?试着活动着手来,希望能将绳索解开,却怎么也不得劲,身不动,手在忙碌,若是车厢里的黑衣人警醒些的话,他定能发现子言的额上满是汗水。
“站……住,快……给官……爷站……住。”
远远地,传来数匹马蹄声,还有时断时续的声音。
“老大,是官府的人。”
“这帮混蛋,来搅爷的局,老二,你下去,给他们颜色,把他们吓退就行了,别招惹他们一劲的追咱们。”
“好,我去了。”
子言听出是驾车的那人跳下了马车,马车还在飞奔,颠簸的起落将子言的浑身上下撞的生疼。
兵器相斗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自远处传来,中间还参杂着官兵和那人的叫喊怒骂声……
“吁……”一个硬停的拉动缰绳,马车快要翻倒过来,强大的阻力将子言颠覆而起,头磕在车壁之上,肚子更是撞上了黑衣人的脚,黑衣人正使力稳住身体,无疑这一脚将子言踢的肝肠寸断,“啊……”子言忍无可忍之下,大叫出声,假闭的眼睛张开来,看到黑衣人的发现,正向自己扑来。而那赶马车之人,也听到了子言的呼叫,扔下手中的缰绳,钻进车内,一把提起子言。
“哎哟……老大,为何停车?”
“快下车骑马走。”。
子言这才看清,为首的黑衣人,被称为老大的那人,瘦如竹杆,一双手却力大无比,扯着自己的胳膊,快要扭断般。
飞身而出,两人迅速卸下马匹,将子言扔上马背,瘦黑衣人跳将上来,扬鞭而行,子言趴在马背之上,马的奔跑颠动着子言的腹部,疼痛袭上心头,眼前一片金星。
“想跑?哼……”
是侯爷的声音,无情而冷傲。多么熟悉的声音,是侯爷,是侯爷,子言的眼里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而流泪,还因为端木昊天的突如降临而伤感落泪。
“老大,怎么办?”
马奔驰着,风声从耳边滑过,“分开跑。”说时迟那时快,为首的黑衣男子一把将子言推下马去,蹬鞍扬鞭向一边奔去,得令的另一黑衣男子则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同样的是快捷无比。
重重的摔落在地的子言由于手脚被绑,连连翻滚了几米开外,才停了下来,身上的衣衫被尖锐的石头割开,不知道有多少皮肉被割伤。
端木昊天微一愣,从那匹马上掉下来的仿佛看上去像子言,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敌人诱惑的计量。“追……”掉转马头,见掉落之人还在翻滚着,端木昊天拉了拉缰绳,从他身边跑过。
耳边尽是马蹄之声,有几匹正是向着自己的位置而来,是侯爷发现自己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微微使着力道,想要翻过身子,可是一直保持着脸朝下的姿势,怎么也翻转不过来。
一双大手扶起子言的上身,翻转过来,子言有些发涩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凤眼,亲和的微笑正挂在他的嘴边。“还好,你没事,总算是追上了……”。安慰着子言,也述说着自己的追寻。
“柳公子……”轻吐出声,身子已靠在他的胸前,柳逸正在为自己解着绳索,从他胳膊之间望出去,数十人或骑或站的立在一旁,皆是官府之人的打扮。
看到子言的迷惑不解,柳逸边解绳索边解释着:“我听见你房里有打斗,后来看到你被三个黑衣捉走了,所以我就去找镇上的驻兵来救你,幸好及时赶到……”。
“谢谢,柳公子……如不是你认识官府的人,我……”。
“哎,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他们都认识钱,有钱好办事……”柳逸悄悄地凑到子言耳边,小声的说着,不知这时给外人的看到的情景竟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有多亲密就多亲密。
“啊,你花钱……”旁边一道凌冽的寒光刺穿了子言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子言话还未说完,就急速地将头转向一旁,那目光的来源之地。
是侯爷,真的是他,烟青色的衣衫,冷着一张脸,正盯着自己和柳逸。回神看向柳逸和自己的身上,绳索早就解了开去,可自己竟还靠在柳逸的怀里,而他正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