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呃,那个……小龙女是古墓派传人,杨过是她的徒弟……”张佑干笑着说道,慌不择言之下,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实说他没想到李妍居然会当面追究这个问题,这年头的女人不是都害羞吗?
他琢磨不透对方想什么,所以越说越没底,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低头装死。
其实李妍找张佑并不是特意来兴师问罪,而是有别的事情,刚才说顺了嘴,一下子把心里一直想问的给问了出来,她其实很后悔,很想赶快转移话题,可当张佑沉默下来时,她却好像中邪似的冒了一句:“杨过究竟是真爱小龙女,还是在一起太久,自以为是爱她呢?”
话一出口,她顿觉脸颊发热,暗骂自己:“瞧瞧你都问的什么?不就是一本书嘛,莫非就因为杨过叫小龙女姑姑,你还真就对号入座了不成?这不是老不知羞嘛。”
骂归骂,她的大脑却好像不受控制,当初攻打黑风口时的某些片段不知不觉浮现在她眼前,耳边也不自觉的冒出那句折磨她很久的诗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她低下脑袋,不敢再看张佑,生恐被他窥破心思。
张佑没注意到李妍的异样,杨过到底爱不爱小龙女这个问题还真把他问住了,迟疑了片刻,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应该还是爱她的吧?当然,最开始也可能仅仅是感激,到最后日子久了,习惯了,也就分不开了……我也说不清,其实我根本就说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爱,姑姑,你知道吗?”
李妍飘渺的思绪在张佑开始说话的时候就被拉了回来,可能是太专注的原因,“姑姑”二字入耳,她只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敲了一下,脑子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差点儿分不清自己是谁。
“我也不知道,”她苦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王金霞的父亲,漆黑明亮的眸子顿时蒙上一层迷雾,语气也低沉了下来,仿佛不是在回答张佑,而是在自言自语:“以前我觉得,爱一个人就是朝思暮想,就是奋不顾身,就是无怨无悔……后来我才知道,这其实不是爱,而是一厢情愿,是自讨苦吃,是自取其辱,是……”
“他是谁?”张佑不傻,忽然十分嫉妒那个男人。
“他?”李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将内心最隐秘的地方展现给了张佑,不禁苦笑,这个臭小子,也不知有什么魔力,总是能够轻易左右自己的情绪。
“已经过去了,问这么多干什么?”故意板脸训了张佑一句,她有意改变了话题:“不说这些了,什么情啊爱的,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说正事要紧,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没闲着,一直在查那件小儿失踪案,总算是有了点儿线索……”
“什么线索?”张佑隐隐有些遗憾,难得李妍打开心房,他还想多了解她一下呢,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重新关闭了心门。
“我怀疑,这件事情和张宏有关。”
张佑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怅然若失的心情顿时不翼而飞,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怎么回事,可有什么证据么?”
李妍摇了摇头:“没有证据。”
“没证据还说什么啊?”张佑心说你这不是逗我玩儿嘛,我也怀疑老家伙啊。
“正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和你义父才会怀疑他。”
“怎么说?”
“很简单,这件案子,上至东厂锦衣卫,下至各县衙门,迟至今日,居然谁都拿不出有用的线索,你不觉得奇怪吗?”
张佑脑子轰的一声,猛拍脑门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下边衙门捕快查不到线索也就罢了,厂卫系统作为咱们大明最庞大的特务机构,不可能连他们也查不到线索,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被人为的集体噤声了,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只有张宏。”
“对,刘守有就不必说了,他本就是张宏船上的人,当初之所以让他接任锦衣卫指挥使,为的就是牵制冯保。”
张佑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义父说的,这也是为何当初你差点被他弄死,陛下却仅仅是让他回家反省一段时间,就又让他重新出来管事的原因。”
“陛下有这么深的心机么?”张佑问道,心里想的却是张鲸,他当初不就是以秉笔太监的身份“知东厂事”嘛。
“当皇帝的,生下来就在权利斗争的中心,打小耳熏目染,又有哪个是傻子?”李妍说道。
张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啊,原本的历史上朱翊钧当了四十八年皇帝,比他的祖父世宗嘉靖还多三年,即使后期长期不上朝,朝政仍旧牢牢的把控在他手中,尤其是万历三大征的胜利,更是将他推到了巅峰——没本事的话,能做到这些?
“那姑姑你说,既然咱们都想到这些了,陛下会不会想不到呢?”
“我对这些不太懂,不过据你义父猜测,应该是有所怀疑的,不过是苦于抓不住证据,不好捕风捉影罢,毕竟张宏是陈太后的人,总得顾忌一下她的想法。”
“嗯,”张佑点点头:“应该就是如此……今日我入宫见驾,正好田义也在,陛下臭骂了他一通……我特别奇怪,不是说田义挺有能力的嘛,接任东厂提督多久了,怎么还没把下头都摆平?莫非传言有有虚,他就是个绣花枕头?”
李妍摇摇头:“不可能,你义父对这人评价挺高,说他生性谨慎,办事老成,是个颇有章法的人才……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