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应该跟草民差不多,三四十岁,至于长相嘛,光线太暗,我还真没看清。”
张佑有些失望又有些期待的追问道:“就没有别的什么特征么?比如身材声音什么的?”
刘建宇皱眉回忆,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了,那人的嗓子特别细,若不是在皇宫大内碰到,草民非以为她是个女人不可。”
张诚。张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不过很快就否定了,不对,那家伙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是他。
“安乐堂是吧?回头我去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人符合你说的条件。”
说着话,张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现在的情况,有多少人知道?”
刘建宇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回过味儿来,倒是席小雷很快就明白了张佑的担心,说道:“伯爵爷问着了,这几天附近确实多了很多陌生面孔,还好咱们早就防着,师傅的情况一直保密,除了有数几人以外,就连帮中的弟兄都以为我师父尚在昏迷当中,未曾苏醒呢。”
“如此甚好,不过也不能大意,万一传出去,我怕你师傅要有杀身之祸。”
“草民知道了,一定会注意的,不过伯爵爷您也一样,那些人心狠手辣,难保不对你下手。”此刻刘建宇已然醒过神来,提醒张佑之后,又对席小雷说道:“待会儿你挑几个帮中好手,暗中保护伯爵爷。”
这次张佑倒是没有推辞,而是说道:“我倒算了,关键是家母,和我未婚妻他们,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矫情,要有闲余的人手,让他们帮我关注着点府里和报社。”
席晓磊点头答应:“伯爵爷放心,咱们花子帮别的没有,就是不缺人手,府上和报社的安全日后就交给咱们了。”
又待片刻,张佑见钱倭瓜坐立不安,自己也不禁受到感染,开始担心二狗的安全,于是谢绝了刘建宇留饭的邀请,和钱倭瓜告辞而去。
出了大门,两人一路留心,果然发现有几个异样的人,钱倭瓜悄声低语:“少爷,好像是东厂打事件的。”
别看邢尚智曾是东厂司房,其实张佑和东厂那些人打交道并不多,倒是钱倭瓜久闯江湖,和什么人都能打上交道,比如以前平谷那个霍东,自打进京之后,就成了东厂正式的一名番子,听说还是个小头目,张佑一直没和他联系,老钱却和他走得很近,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喝个小酒。
张佑皱了皱眉,不屑的说道:“别理他们,回头问问霍东,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嗯,这几天一直在密云,少爷不说,老奴都忘了他。”
一路无话,到了格物所之后,两人先去找耿孙氏,见其正在厨房忙着准备午饭,旁边并无二狗的身影。
钱倭瓜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妹子,二狗还没回来吗?”
耿孙氏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见张佑居然也来了,急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蹲身道了个万福,这才说道:“没回来呢,怎么了?”
“没啥,就是问问。”
张佑知道钱窝瓜怕耿孙氏担心,跟着说道:“主要是好几天不见,怪想他的,早晨来就没见到,大半天了,想不到居然还没回来。”
耿孙氏比张佑初见时愈发的漂亮了,饶是腰间扎着围裙,仍旧难掩她成熟的风情,也难怪钱倭瓜对她一往情深,可惜,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明明对老钱也有意思,就是不松口,张佑都替俩人着急。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也有志气,明明靠着钱倭瓜也能不愁吃穿,非得在格物所帮忙做饭,谁也拿她没办法。
“少爷太宠二狗了,少奶奶也经常过来看,咱们上辈子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耿孙氏先感慨了一句,这才笑道:“准是在街上和妞妞玩呢,老梁家那个绸缎铺子不开了,新来了一家卖茶叶的,带着个小闺女儿,比二狗大两岁,二狗特别稀罕她,总是找她去玩,刚才我出去买菜还在那儿呢。”
听她这么一说,张佑和钱倭瓜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快吃饭了,我去找找他。”钱倭瓜说道,又问张佑:“少爷,咱们中午就在所里吃饭吧?”
张佑点了点头:“你去吧,好久没陪孙姐聊天了,我陪她聊会儿。”
说着话,不忘悄悄冲老钱眨了眨眼,老钱老脸一红,匆匆而去。
耿孙氏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低着脑袋切黄瓜,看也不敢看张佑,于是,只听到菜刀与案板相触,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孙姐,所里待的还习惯吧?”张佑没话找话,他的灵魂来自后世,本就没有什么上下尊卑的观念,开始耿孙氏被她称呼为姐姐还有些惶恐,接触的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了。
“好着呢,有吃有喝的,关键是所里的人们没一个瞧不起奴家的,这都是托少爷的福,有时候奴家经常回忆当初领着二狗逃命进京那会儿,现在想想,就跟做梦一样。”
张佑笑道:“要不说都是缘分呢!”
“是啊,要不是碰上了少夫人,我们娘儿俩现在还不定在哪儿呢?”
“对了孙姐,你今年刚三十多吧?对以后,就没什么打算吗?”张佑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年头女人都讲究妇节,他还真怕对方翻脸。
耿孙氏自然不会跟他翻脸,不过却沉默了下来,只是切黄瓜的动作愈发的快,铛铛铛铛,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剩下的四根黄瓜全都切成了均匀的黄瓜片。
张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