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吹牛肯定不会,不过是耍了点儿小手段吧,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就算不听,也不过仍旧是现在这样而已,反正有我在,就算真的要追究戚帅的罪责,陛下估计也得给我点面子,保他一命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一次突然事件表面上看好像对我十分不利,其实我根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他们折腾的再欢实,也不过就是瞎蹦罢!”
“先别得意的太早,就像当初你劝为父那样,思危思退思变,无论情形再有利,也永远不要得意忘形。”张居正知道张佑说的有道理,这天下归根结底还是皇家的天下,只要朱翊钧不怀疑张佑,别人再怎么恶意中伤都没用。但他仍旧告诫了张佑一句,因为他还知道,世事无常,这天下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张佑当然明白张居正的意思,却笑道:“当初我劝您的时候,好像没用到‘得意忘形’这词儿吧?”
“臭小子,还不爱听了啊?”张居正笑骂道,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孩儿怎敢?”张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转而正容道:“对了,三哥最近如何了?还跟潞王走的很近么?”
张居正没想到张佑会主动提到张懋修,怔了一下方叹了口气:“他那性子已然惯成了,说轻了不重了就顶嘴,弄不弄的就不进家,为父如今这身子也不做主,着实懒得跟他喘气了。”
张若萱也有些黯然的说道:“自从那次你提醒我之后,小妹也说过三哥几次,不让他和潞王殿下走的太近,可惜他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私底下却照旧我行我素,整天和潞王刘戡之他们混在一起……”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有不了多大的出息。至于潞王殿下……为父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那小子虽然很精明,今上却也不傻,正常情况下,是永远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那种事情的,所以,由他去吧!”张居正打断张若萱说道,求张佑帮忙的话在嘴里转了好几个圈儿,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三哥这人只是自尊心太强罢了,本质上并不坏,假如有可能的话,孩儿还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光耀张家门楣的。”
“难啊,为父对子女的教育太失败了,以前不觉,现在是越来越明白了。”
“要不这样,让三哥跟我一段时间,我好好替您修理修理他……”张佑也是突然想起来了,当初他恨不得宰了张懋修,仔细琢磨琢磨,对方之所以变成这样,自己也逃不开关系,历史上的张懋修虽然没多大名气,却也没有不孝的恶名,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张懋修如张允修那般转变,烂泥扶不上墙自然让人气愤,不过,若是能把烂泥扶上墙,岂非也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张居正眼睛忽然一亮:“你真想帮他?当初他可是……”
张佑打断他道:“都是亲兄弟,过去的事情孩儿早就忘了,倒是那刘戡之,险些被他阴了,有机会倒是得给他长点教训。”
“他父亲还是不错的……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为父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人。至于你三哥,既然你愿意拉他一把,为父自然没有意见。”
“那等我回南京时把他带上便是。”
这话题算是告一段落,接着张居正问了问南京的事情,张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最近发生的一一道来,等到说完时,天色已暗,被强留着用了晚饭,这才被放回家。
昨天晚上他和李妍后半夜才进京,为了不惊动人,连城门都没叫,直接被李妍带着翻城墙进来的,然后直接就去李文进府上打听情况,接着略休息了休息,就和曹爱金去了北镇抚司,还根本就没进家门儿呢当初他本来是真的想让徐登瀛替自己送信的,写信时才琢磨过味儿来,对方肯定会打开看,干脆将计就计,专门针对徐阶那样的老狐狸写了两封信,然后和李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
至于徐阶得知那两封信的内容之后会不会按照他所设想的做出判断,就如他对张居正所说的那样,还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如今他已经身在京师,随时可以见驾,就算徐阶不按他所设想的来,其实也已经没有大碍了。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不过是李成梁和努尔哈奇罢,这两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对是当世之枭雄,若是不能趁早根除,日后必为大患。
李成梁暂时他没办法,他只希望能先把努尔哈奇宰了,不过,那人历史上自命天命汗,李成梁都能从蓟州再杀回辽东,想要刺杀他,怕也不会那么顺利吧?
张佑绝对不会想到,就在他踏入自家大门的时候,他所念念不忘的努尔哈奇也已经来到了京师,正好也从后门儿进了张四维的府邸。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张四维心情十分好,黄伯强果然医术高明,经过他的治疗,老爷子已经转危为安,这一下,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丁忧了。
这是第一件喜事,至于第二件,自然是令朱翊钧震怒的辽阳失守之事,正愁着没机会打击张佑呢,绝对算瞌睡时送上来的枕头。
消息传来,他立即召集门生故旧会议,商议之后,立马向戚继光和张佑发动了攻击,他就不相信了,如此大事,朱翊钧还敢护着那个死瘸子。
“听说你有要事见本官?”坐在太师椅上,他笑眯眯的问哈奇,接着不等回答,便又补充了一句:“辽阳战事如何了?算日子,宁远伯到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