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佑醒过来时怀中已空,待洗漱完后去找邢尚智算账时才得知,两口子天不亮就离开了总兵府。
跑的比兔子都快!
他哭笑不得,十成的气顿时消了七成。
“我姑姑呢?怎么没看到她?”早餐时,张佑好奇的问道。
申婉儿说道:“姑姑说她有点儿不舒服,要多睡一会儿,不用等她了。”
做贼心虚,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张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听允修说华庭有个碧云观,供奉的是泰山奶奶,求子最灵验了,待会儿吃过饭咱们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申婉儿眼睛一亮,却又脸色一红,迅速低下了脑袋。
张允修本来要跟着一道去的,却被张佑以公事为重的借口撵回了崇明。
倒是李妍,听说要去拜泰山奶奶,也不再装不舒服了,一定要跟着,就是有点儿不敢跟张佑对视。
华庭距离杭州不远,在陈拾等人的护卫下,张佑等人纵马而行,不到晌午就赶到了碧云观。
碧云观颇有气势,下了官道,近百米的路上全部由青石板铺就,马行其上,蹄声得得,但见香客云集,果然半数都是女流。
张佑等人感慨碧云观香火鼎盛的时候,香客们也在好奇的打量他们这一行人,张佑含笑以对,倒闹的好多女人面红耳赤,纷纷低头。
额,还是这年代的女子可爱些,哪像后世……
正殿内泰山娘娘的神像雕刻的活灵活现,是一个十分慈祥的中年女子模样,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儿,手上还牵着一个,让人一看就明白她是专管送子的。
像前是个长条几案,上边摆着巨大的香炉,香烟缭绕,让泰山娘娘的神像都显得有些朦胧了起来。
几案旁边站着一名身穿簇新道袍的中年道士,道观之下粉面朱唇,剑眉朗目,一手拿着佛尘,一手竖在胸*前,不时给上香的人们做稽首的动作。
在往旁边,一张条桌后边也坐着个道士,略上些年纪,瞧着也不过四十来岁,五官比例十分协调,气质儒雅,颇有些仙风道骨之象,旁边左右各站一名童子,英姿勃勃,也很俊秀。
这是抽签的地方,求子的女子们在泰山娘娘像前虔诚的磕头上香默祷片晌,功德箱内交了香火钱,便至此处口称仙长,得了允许,拿起签筒抽签。
解签又是一个地方,在殿门旁边,老道士却真的上了年岁,眉毛都白了,慢条斯理的给人解释着,便见那些女子们或喜动颜色,或面露失望,想来和各自所得签文不同有关。
李妍和申婉儿两人还没进殿神采便飞扬了起来,却又强自抑制着,有些羞涩的直奔神像而去,陈拾他们被留在了殿外,张佑和不留行客跟在后边,注意力却在那些道士们身上。
别说,张允修说的不错,此观道士好像都是经过挑选似的,不分年岁,全都很好看,即使是那个白了眉毛的老道士,脸色也很红润,面容周正,很有亲和力。
不过也仅只如此了,一应道士们眸光都挺正,张佑观察半天,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允修那小子,肯定是先入为主,这才有些疑神疑鬼,我看他们都挺正常嘛。”
张佑小声跟旁边的不留行客说道,张允修的怀疑他只和不留行客提过,并未跟两个女人说,一来是不想影响了她俩的心情,二来嘛,他一直认为女人在这一方面的直觉要比男人准的多,不告诉她们的话,待会儿再问两人感觉会更加准确一些。
“我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不过……”不留行客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道士都是会功夫的,尤其是那个负责抽签儿的中年道士,端杯喝水,水杯里的水连晃都不晃,内家功夫已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你都感觉到了,想来他也感觉的到你的厉害,却看都没看你一眼,这份养气的功夫也很了得嘛。”高手之间是有所谓的气机牵引的,张佑明白这个道理,经不留行客这么一说,顿时也感觉到了那个中年道士的厉害之处,脑海赫然冒出一个名字:“你说,他们会不会和无崖子有关呢?上次我在太仓遇袭,可也是一个道观来着。”
不留行客戴着斗笠,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语气却突然凝重了起来:“我也说不准,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待会儿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张佑点点头,上次遇袭险死还生,却搭进了刘向东的性命,这事儿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为防万一,确实不宜久留。
当然了,在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这些道士们和无崖子有关的情况下,谨慎一些是好的,却也没有必要太过小心。
所以,两人慢条斯理的出殿,又在四下里转了一圈儿,这才重新回到了正殿门口。
李妍和申婉儿正在解签的老道士那儿站着,看来里头的事儿已经结束,就等着结果了。
张佑忽然有种错觉,感觉时光穿越,一下子回到了后世的医院,一群人经过各种检查之后,到主治医师那儿看检查的结果。
别说,两者还真有些相似之处。结果好了,自然皆大欢喜,结果不好,垂头丧气者有之,心灰意冷者有之,更有甚者,嚎啕大哭者也不稀罕。
张佑对这种迷信没什么兴趣,是以并未上前,只站在台阶下跟不留行客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
远处忽然来了一群人,前呼后拥的,中间一顶四人抬轿子,路人纷纷躲闪,瞧着比张佑他们这一行人还有气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