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众将还不打算突围,吕隐和虚行之耗尽心力,才说服他们。
寇仲的真正基地在梁都,所以了,吕隐和虚行之以为了防止李世民以声东击西之计,先拿下梁都,所以,才说服了众将。
从陈留运来的粮食、兵器和各类补给,藏在南面距此二十里外的密林秘处,若一切依计划完成,突围军该在日出后逃抵该处,补充装备后继续南下行程。
李元吉为先锋部队,从东门前进,李世绩率兵从北门进攻,李世民着长孙无忌从西门进攻,李世民亲自带队,从南门攻来……
大军攻来,少帅军开始突围,跋野刚、邴元真、单雄信、段达、郭善才等外姓将领各领一队,吕隐则领着他那三千人的游击部队。
由开城出击突围,战至此时,双方各有伤亡,突围军由一万八千人减至一万五千人,阵亡者达三千之众,更失去王隆、薛德音和畅江三将。唐军死伤更逾六千,可见战情之惨烈。
王世充等人被李世民截击,全家落入唐军手中,除了一个二公子王玄恕。
王玄恕成功把大批突围战马送抵山头阵地,此为逃亡大计的重要部份,必须将所有人转为骑兵,才能以最机动和快速的方法避过敌人的拦截,逃离敌人的势力范围。
吕隐立在山头阵地高处,在东方天际曙光初现下,遥观李元吉军形势。
吕隐浑身浴血,也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从己身伤口流出的鲜血。
虽成功突围至此,可是众人无不心情沉重,且有四面楚歌的危机感觉。直到此刻,他们仍不晓得李世民大军所在位置。
两个时辰的激战,突围军身体疲乏,再难像刚开始突围那样,猛虎似的应付另一场激战。
洛阳城的人被扑灭,城头换上大唐军飘扬的旗帜,似在对他们耀武扬威。
虽明知李世民的策略是先挫其锋锐,疲老其师而后追击截杀,他们仍是别无选择的踏进这陷阱去,而现在他们正处身陷阱内,等待被猎杀的命运。
此时麻常来报,一切准备就绪,可以随时上路逃亡。
幸好李世民的战略一向以稳为主,否则的话,他们恐怕还真的未必能够突围出来。
吕隐、杨公卿、麻常、陈老谋、王玄恕、跋野刚、单雄信、郭善才、郁元真、段达等十多人,在午后的阳光下,蹲在山头高地一处莽树丛后,遥观三里外远处按兵不动的李元吉二万骑兵部队,三缕烟火,枭枭升起,知会远方唐军突围军的位置。
吕隐平静的看着高坡下方,心中平静无比,他感到整个天地在延伸,脚踏的大地扩展至无限,自亘古以来存在的天空覆盖大地,而在他来说,自己正是把天地联系起来的焦点和中心。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地人三者合一,有法是地,无法是天,有法无法,是天地人浑一的层次,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与众将士并肩作战,那种生死不弃的兄弟情义,那种可以放心将背后交给对方的生死情,让吕隐心中百转千回。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的衍生,所以,吕隐也会为死去的将士而伤感,但是,却也知道,这就是战争。
群战之中,个人的武力基本上是没有作用的,除非他可以变成传鹰大侠,一刀横对十万大军……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居然升华了。
“游击队,随我来!”吕隐沉吟了许久,大喝一声,“少帅自从出道以来,一直都是以少胜多,我们身为少帅军,自然不能弱了少帅的名头!以我们的性命,为所有兄弟开辟一条逃亡的血路吧!用血与骨来铺就兄弟们的生路!”
话未说毕,将士早忘清呐喊,把他说的话掩盖过去,士气攀上顶点。
为兄弟自然可以两肋插刀,而且寇仲这一方的人物均为出身农民的起义军。
而李世民、李元吉代表的却是一向欺压他们的旧隋权贵魏晋以来横行无忌的高门大阀。
所以,基本上众将士都是打算死战到底。
若是能够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兄弟们的生路,那又有何不可?
吕隐放声大笑,夹马领先出林,游击队紧随其后,像一条怒龙般抛开一切顾忌,刺进夜色茫茫的原野去。
“吕将军!”虚行之等人痛呼出声。
紧接在游击队身后,其余军队接续出林,蹄声震动大地,万余骑在草原上狂驰。
雳地喊杀声起,前方与左右处各有火把光涌现,隐约见到漫山遍野均是唐军,以惊人的声势把去路完全封锁,再迎头朝他们杀来。
朝他们杀来的是骑兵部队,兵力在万人许间,领军大将狂喝道:“本人王君廓是也!”
“滚你麻痹的,老子管你是谁!”吕隐大喝一声,当先以玄铁剑开路,冲入了敌群之中。
王君廓气的头生白烟,一声令下,以他为首的前锋军速度减缓,人人举盾护挡,两翼骑兵加速冲刺,像一对巨钳般从左右冲击而至,在骑战部署上当得上因敌制宜、灵活如神。
吕隐心忖若硬给王君廓缠斗于此,待得更多唐军来援,必无幸免。遂发出命令,游击队分散成两队,立即冲前,迎击左右杀来的敌骑。
自己引领着剩下的一千人,以自己的玄铁剑为尖锋,直冲以王石廓为首的敌阵。
箭矢漫空,敌我双方在短兵相接前互以强弓劲箭远距攻击,不断有人中箭坠马,饮恨当场。
马蹄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