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张广点兵列队,将雷泽军三千军士都集中了起来,整装待发,而风菱也如约出现在了军营之中,所有要离开的人都到齐了,而且还多出了两个意外的人。
风菱看着这两人,有些头疼,当然其中一人,风菱觉得带上一起走也没什么,毕竟帮吴小俊带一个情人,那也算她和吴小俊作为朋友的义务。
但另外一个人,风菱委实不知带上他是好是坏。
这要与大军一起离开的两人,一人是易白芷,而另一人便是太一,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一点也没有玩笑地准备“悄悄”同雷泽军一起逃跑。
张广看着突兀出现在队伍中的两人,实在难不定主意,向风菱问到:“都督,我们到底要不要带着他倆一块走?”
风菱叹了口气,指了指易白芷:“正巧雷泽军中没有医生,带上她也好,至于他嘛…”
说着,风菱看向带着微妙笑脸的太一,无奈道:“我若把他现在留在这里,恐怕还未等朝阳东升,僧兵就出现在我军的前方了。带上吧,省得他报复我,去告状。”
“明智之举。”太一闻之,平静地称赞道。
张广见太一对着风菱一幅泰然处之的表情,再一想这人三天两头迷惑风菱,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由建议道:“那不如杀了他。”
风菱面对张广这直来直去的性子,更加无奈地瞅着太一道:“他的修为在无上法王之上,这里能杀得了他的只有我一个,他是我救命恩人,我能杀他吗?”
的确,风菱说的都是事实,这也是她对太一最无可奈何的地方,明明觉得他危险,可她偏不能把他给怎么样,这人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出现在她附近,把她的一切动向打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还端着一个坦然自若的态度,真是气人。
她看着太一浅笑的模样,心底很绝望。
然而这人却还是一幅无所谓的嘴脸,镇定地点评了风菱和张广的对话:“你们倆当着我的面讨论杀不杀我的话题,委实不大妥当。”
是不太妥当,应该“悄悄”杀他的!风菱继续叹息,摇了摇头:“走吧,太一先生。”
话音一落,太一露出了极端满意的神情,径自往队伍前方走了去。
就这样,雷泽军连夜拔营,匆匆往北面的关卡奔袭而去。
***
今日是阿弥陀佛生诞,据称僧伽罗国信仰的佛教中有两位大圣人,就和道门遵从的三位圣人一样,这两位圣人分别是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因而这阿弥陀佛的降生之日显得异常隆重。
自寅时三刻起,平和县的佛堂中便燃起了灯,钟声敲响了九九八十一下,一直响彻到卯时,而北城门之上留有十名僧兵,听闻钟声响起,就地打坐,咏诵经文,唯留有两人看守城门。
可就在钟声快要结束之际,两名看守城门的守卫突然看到自城东闪烁起了无数的火把,守卫擦了擦双眼,朦胧中一看,一群银甲红衣的将士裹着厚重的棉袄蜂拥而至,只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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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们手臂之上裹着一层白布袖套,白布之上绣着徐徐生辉的猛虎印记,正是雷泽家的家辉。
守卫一愣,慌忙叫唤,要冲下城门,释放信号弹。
可回过神来时,却见到一名女子站在了他们的眼前,垂眸浅笑道:“两位僧兵小弟守城辛苦了,今日是你们的重大节日,玥不忍叨扰,故而你们还是睡一觉的好。”
话音一落,未等两名守卫回过神,只见女子伸手一挥,两人陷入了模糊的浑沌之中,沉沉睡了过去,而再往城门上看时,城门已被几名雷泽军的士兵打了开。
而后,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三千名雷泽军已经通过城门,往北而去…
晨光乍亮,平和县最北的一小关卡处,设有未闭合的拦障,拦障附近有百名僧兵以及一名僧官驻守,此时天色尚且朦胧,也正是昏昏欲睡之时。
僧官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即将日出的东边,朝阳在东平线上呼之欲出,可突然间,一片黑影遮住了朝阳露出的头,宛如避世的阴影。
僧官见状大惊失色,仔细看看,那遮住东边日出的黑影是一群人头,而很快他听到了浓浓如滚车般的奔踏声。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僧官看清了最前方的景象,竟是五十个将士驾驭着犀牛冲撞而来。
听闻响动的僧兵也随着僧官一起夺目东望,只听僧官一声惊叫:“设拦障!”
在僧官惊慌失措的指挥下,百名僧兵拿起了长矛,将木质的隔栏拉了出来,组成了一片障碍物。
可是这群奔跑的犀牛没有停止的趋势,它们仍旧不停的奔跑着,击打着滚滚尘土。
飞扬的尘土和重击地面的响声让排开阵势的僧兵颤抖起来,他们手中握着的长矛在颤抖下看起来脆弱不堪,还不如那犀牛的一只牛脚粗壮。
只听一名僧兵哆嗦地向僧官问到:“士…官,我们真的要正面迎击那群野兽吗?”
被僧兵问得犹豫的僧官想了想,看着越来越近的犀牛群,厉害对比下:“我等未接到法王死守的命令,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放行。”
对了,僧官细细一想,他们的关卡虽然属平和县管辖,但是这一段关卡设立只是为了防止北族入侵。
虽然他们也听说过无上法王带领僧兵和雷泽军冲突,阻扰雷泽军离开,但他的这一关卡自今都未接到过要阻拦雷泽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