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下,不知山上情况的众长老落座于夜郎城总督府,正絮絮谈着。
只见夜郎总督府正厅,一座金铜香炉置于正堂,炉上雕着单顶独鹤,呈展翅欲飞之状,炉顶刻着几片盛开满堂的牡丹,从炉顶之上开了六口,六口中袅袅的檀香薄雾飘渺而上,绕出了氤氲的韵味。
堂厅靠南正中,有一左一右两座木檀正位,分别坐了两人,一位便是孟国大司寇,一位则是太史令——清风道长,而正堂两侧,分别有四座楠木红漆太师椅,皆雕仙鹤,刻红牡。
此时,堂中之人除以上孤山四位长老及被风菱骗上山去的吴壮士外,其余昨日大会上代表九州露脸之人皆在此处。
座下右侧一位鹰眉粗壮,面色赤红,身着赤金八卦袍的长老,此时正瞪着眼,瞅着从厅堂便可眺望的孤山远影,略显得有些急躁。
此人乃太玄门长老——邱守一,与此时在孤山之上探山的张丘一长老属同门,只见他此刻一手惦着红木桌子,神色凝重道:“清风道长,你说此次师兄他们探山究竟能不能探出什么结果?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
清风道长凝眉,也透过旃木门楠向孤山看去,犹豫了半响道:“若真是沙门作梗,恐怕清河师弟他们也探不出使节团下落。”
清风道长话音刚落,就听座左侧与清风身着同样青蓝道袍的长者即刻插嘴道:“清风师兄,事到如今,你还说可能,这分明就是沙门故意找茬,要与我道门作对,昨日没当众数落他们,已是师兄你脾气太好,换做我,早把那秃驴给打得满地找牙了!”
说话之人,乃六合派长老中最为年轻之人,是清风的小师弟,道号——清幽道长,脾气秉性较为火爆了些,昨日他眼见沙门的高僧刻意挑衅,已是不快,若非自己如今身为长老,不得不沉住气做给小辈们看的话,他已经出手直面挑战了。
清风识得清幽的脾气,因而清幽此时不满嘟囔,他也只是安抚,道:“师弟,话不能这么说,如今究竟使节团到底何人弄丢的还不好说,万一真是我道门出了什么妖人,做了此事,那…”
话到此处,清风道长顿住了,他也不知若真如他所说,使节团失踪并非沙门自导自演,而是道门这边不小心的过失,该如何是好?
毕竟,如今使节团失踪原因不明,认为是沙门自导自演之事,也只是道门单方猜测,并无实据。
这一旦无实据,就可出现众多可能相反的结果,而结果中最坏的就是,如沙门怀疑的那般,是道门人劫杀了使节团。
清风是一个优柔之人,在些许事上,总有些游离不定,思虑太多,而不得其果。
与清风相反,另一门派华阳派,桐和长老却是一个当机立断的家伙,听出清风的担忧后,立即就道:“若真是我道门之人所为,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和尚灭口,把此事最终调查结果扣在沙门头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齐齐看向了桐和长老,别见他平日里不大说话,这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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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灭口的话也说得出来。
不过,他如此说好像众人只瞬间一愣,愣过之后,都觉得并不无道理。
想如今,使节团失踪一事牵扯甚广,不仅牵扯沙门、道门两方,还牵扯九州与僧伽罗国的关系。
念及此处,先前一直听着众人讨论的大司寇发话了,他理了理思路道:“桐和道长说的即是,若真是我方失策,必不能让和尚将此事告知僧伽罗国,否则恐怕会让九州重蹈十二年前的覆辙啊!”
十二年前…正是风菱家乡发生水祸那一年,也正是道门大会召开的那一年,若风菱现今在此,一定会觉着这两者之间有着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刻,当大司寇提起十二年前,在场的众人脸上都又多了一份阴鸷,好似心中掀起了一道一旦想起就无法平息的波澜,众人面色阴沉,一时压抑至极。
清风道长见状,略微咳嗽了一声,打破沉闷,向各位揖礼道:“众道友、司寇放心,此次事态绝不会演化为十二年前那场灾难。”说着,清风作分析状,续而道,“当年我等几大门派四分五裂,众心不一,自相内斗忽略了北方那件事,从而导致北方宵小之辈进乱九州北防边境,而如今我等齐心协力,必不会相同结局。”
清风道长言谈中,并未过多提及十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有一点可辨,似乎十二年前的一个重大事件与今日沙门与道门之争有异曲同工之处、几分相似相近之点。
清风话音一落,好似给众人服了一点安定药丸,将脸色的阴霾扫了大半,只闻桐和长老点头道:“道兄说的是,如今我等为防如当年那般——众弟子不明事项,无法及时联合一气,因而特趁此机会,让小辈们一同探山好慢慢熟络一二,以备今后之需。”
清幽在一旁听着桐和长老的话,略有些吃惊,他平日里不爱管俗事,此番前来也只是来撑道门的场子,捧众师兄的气,因而并不知探山一行的目的。
如今闻之,清幽才回过神,明了道:“哦,原来是让小辈们一同探山好结交一二,我就说,如果真要查探一二,我们老一辈全去不就行了,还弄一群年轻人跟着,结果竟他们才是探山一事的正角啊。”
清风点了点头:“嗯,正是,探山一事,一则想磨练磨练小辈们的能力,二则也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