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人家的丹,自然要做点事。炼这砚台可比墨条费事,毕竟金属之类炼起来要困难许多。九爷再次弹指,那炉膛中的火焰变了颜色。这次,九爷要以冷焰来煅烧这砚台。没有刚刚逆炼墨条的玄妙,只有九爷一声呼喊,便把铁砚投入火中。冷焰入体,逐渐催眠,铁砚之中的灵魄逐渐被冷焰冻僵睡去。九爷看了看火候弹了一个符彖进去,随后这冷焰便开始逐渐收敛,收敛到极致之后便如一层冰蓝的的霜覆盖在铁砚之上。
九爷道:“冷焰炼器非一日之功,只能慢慢来。”说完转身跳到案桌上睡觉去了。
黑衣人收了灵力通过墨条了解到九爷的意思皱了皱眉,说不怀疑是假的,但九爷的所作所为他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怀疑。于是,他只能暂将墨条留在洞中看守,自己外出去了。
为什么留下墨条?这黑衣人也是动了一番心机,毕竟墨条是深恨九爷,刚刚要杀九爷便可见一斑。他保下九爷是一回事,留下墨条钳制九爷也是同样一回事。这就是用人之道,既要用,也要防。
墨条深恨九爷,因为九爷再次将他封禁在了墨条之内。他盘旋在九爷身上但又不敢杀九爷,一则他自己不一定能杀得了九爷,二则刚刚黑衣人已经给过警告,只是监视九爷,却不是杀九爷。
九爷抬眼看了看墨条道:“别在我头顶上转了,想杀我又没胆,不如帮我,我也好让你解脱。”
墨条顿了一下缓缓落到了九爷面前:“你说真的?”
“真的假的不得你自己拿主意?”九爷笑了笑。
墨条沉默了许久,淡淡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九爷笑了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可我为什么相信你?”
“因为这世上能让你解脱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就是炼造你们的主人。我的能耐你应该也看到了,所以,我说能让你解脱这件事,毋庸置疑。至于说,我会不会帮你,就看你信不信我。这个问题在你,不在我。”九爷说完站了起来,一跃跳进离卦位,而后将离卦位的凌依南魂珠拿了出来。
他伸爪一引,附着着蓝色冰焰的铁砚被他从炉膛中抓了出来。冰霜覆盖的铁砚落在溅出一片冰蓝色的火花。九爷走到铁砚旁边,抻出一根爪子缓缓从铁砚面上划过,随后一缕幽魂便被他抓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杀人墨怒道。
九爷笑了笑:“哦?还没想好么?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呢。”说完,九爷掌心阵纹浮现轻轻一拍,砚台的魂魄直接被拍散就像以前九爷拍散慧能的魂魄一般轻松。
杀人墨眼睁睁看着九爷拍散了落魂血砚的魂魄,但此刻,他没有再吼了。因为,再吼也没有意义,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九爷,要么揭发九爷。如果加入九爷,自己则有可能解脱。如果揭穿九爷,因为黑衣人尚有大事未成,他未必会对九爷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权衡利弊,计算得失,这一瞬,杀人墨选择了前者。
他看着九爷缓缓将一颗不知名的魂珠透过指甲引入落魂血砚之中,这等手段更令他心中觉得安定。九爷虽然实力不济,但是手段诡异层出不穷,简直看不透九爷的边界在哪里。在这种危险的平衡关系中,其实越神秘强大,信任就越扎实。
凌依南的阴魂得到了新的寄宿体,原则上讲虽然阳寿已尽,但阴寿得以延长,地府暂时不会来拿她。但她魂体中的阎王令始终是个定时炸弹,终究需要九爷去解决。看着落魂血砚缓缓吸收了冷焰变得愈发冰凉,九爷心道只能暂时如此了。
杀人墨眼见九爷做完这一切,而后又升起一团冷焰把已经换了魂的落魂血砚重新投入炼炉之中。九爷看了看杀人墨道:“还不信任我吗?这种事我本可以背着你做,让你看着就不怕你揭穿。你要是再怀疑可就说不过去了。”
杀人墨缓缓从案台落到地上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了虚无缥缈的云门秘境?”
“不为了秘境为了什么?”
“打不开的。”杀人墨淡淡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九爷跳上案桌居高临下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真正的炼造者了吧?”
杀人墨叹了口气吐出一个名字:“云争,云门少主。”
“他能有这么厉害的炼道造诣?”
“当然,云门以丹器炼造闻名修真界,少主乃是不世出的天才。”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究竟是怎么炼造你们的?”
杀人墨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也说不清,当时整个云门都在恐慌之中,但谁都不知道恐慌什么。有一个不知名之人忽然出现在云门之中,以炼器之法将整个云门之人炼制成器并加以封印。之后的事情我便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少主带走了我们笔墨纸砚四个,然后重新炼制,以我们为谜锁封印了云门。”
九爷缓缓点头:“这还差不多,炼人成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来这才是云门灭绝的真相。”
杀人墨又道:“这百年来我们四个辗转多处,始终没有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一切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就凭炼造你们的手法就不算是烟消云散。”九爷尖牙闪闪,因为他在这炼造手法上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莫不是自己过去的老朋友在搞鬼。但自己的老朋友哪个不是一方炼道豪强,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低端到连修真大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