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戈跟着那两名执法堂弟子片刻就飞到了洞明殿,一进入殿中,他却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殿中坐着的竟然不止诸陵真人一人!
叶戈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压下,随着执法弟子慢慢走到殿中,脑海却是在快速闪着刚才看到的情景。
诸陵、金河、苏阳。
除了执法堂首座诸陵真人外,金峰峰主和木峰峰主赫然也在其中,一位元婴真人和两位金丹上人,真是好大的排场。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叶戈心中虽惊疑,但面上还是泰然自若,他自持行的正坐得直,便也没有畏惧,坦荡荡地站到了殿中。
“你便是近段新晋筑基的弟子叶慈?”先开口的是诸陵真人,口气是一如往常的冷冽,倒是听不出些什么。
叶戈闻言恭身行礼,抬起头直视座上各位大修,面色恭谨:“弟子叶慈见过诸陵长老,金河峰主,苏阳峰主。”
三人点点头,以示受礼。
苏阳上人见此,转头对着诸陵真人笑道:“师叔,既然你还要训诫弟子,我们就先告辞了。”
“也好,此事还须和掌门再行商议,你们且先去吧。”诸陵真人抚须道。
听到此叶戈暗想莫不是自己多心了,也是,堂堂金丹长老哪会有空与他这个小修为难,只是才刚回宗门就接二连三事情不断,一出水峰就被人传唤,自己也不免起了疑心,看来只是巧合撞上两位峰主拜访诸陵真人罢了……
苏阳上人正欲起身离开,却见金河上人兀自不动,忽然指着席间玉台上的一杯灵茶笑道:“师叔这灵茶当真极佳,师侄却是想再留下多饮几杯……”
诸陵真人闻言,看了金河上人一眼,面露微笑:“既然师侄喜欢,留下来再多饮几杯便是,回头我让弟子再送两盅去金峰。”
叶戈心中咯噔一声,他虽面带微笑,但看向金河上人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深究。
这金河上人叶戈曾在太微门的大典上远远见过一眼,只隐约记得是个脸色微黑的中年修士。此时他哈哈一笑,道了声‘多谢师叔’,就举起身前那杯灵茶啜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神情极为享受:“招瑶山上的‘华照’灵茶果然不同凡响!”
苏阳上人见此,不由愣了一下,似是不晓得这金河上人这演的是哪出,他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就这样独自离开也不太好,便又坐了下来,也端起一杯灵茶,笑言:“既然师弟有这份雅兴,师叔若是不嫌弃,苏阳也想尝一尝这华照灵茶。”
“既如此,你们就都留下罢。”诸陵真人点头,挥手让弟子又上了一壶灵茶,然后转头看向叶戈。
“筑基二境?不错,以你四系杂灵根的资质,短短两年竟然就能突破至此,却也是不亚于门内的亲传了。”
叶戈闻言心中就是一突,自己资质本就非那四系杂灵根,以天灵根来看,两年突破到筑基二境却也是差不多了,只是放到他现在的身份来说,反而显得太过逆天。
暗悔自己在这方面太过大意后,叶戈不动声色地恭声道:“回真人,弟子自知资质愚钝,是以平日都刻苦修炼,也是这半年出去偶然有了机缘,这才侥幸突破。”
“能够遇到机缘突破,说明你也是有道运的人。”诸陵真人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一双如刀般锋利的眸子一直在叶戈身上逡巡。
他执掌宗门法务,经年累月下来,那双眼睛也隐隐带着一股法不容情的凌厉气势,叶戈被他这么一看,只觉浑身如被剥了几层皮一样干干净净地任人窥探,虽然不喜欢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但却也没表现出来,淡定自若地站直了身子对视回去。
“你可知我为何传讯于你?”
来了。叶戈正被他这眼睛盯得浑身难受,听到他这么一问,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还请长老明示。”
“有弟子告你残杀同门。”诸陵做事向来不喜拖泥带水,他一开口,便是开门见山,直捣重心。
叶戈闻言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还有些发懵,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带到执法堂的,顿时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回长老,弟子近日才结束历练,折返宗门,并不知晓此事,不知是哪位师兄师弟有此误会?又有何证据?”
诸陵真人却没回答,只是忽然道:“我且问你,你可识得一名叫刘锐的弟子?”
叶戈初听到这名字时还愣了一下,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刘秃子’,平日里叫惯了外号,却是差点就忘记他的真名了。
“回长老,弟子识得,似是同是内门的一位师兄。”
“他三月前同师兄一起出门历练,却是被人袭杀于无尽密林之中,那师兄有事离开片刻,再回来时却发现他已被一剑穿心,死在当场,而凶手已不见踪影。”
“若按长老所言,最受怀疑的当是那师兄才是啊。”叶戈就算再蠢也看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他暗自定下心来,不慌不忙,只求先将自己嫌疑脱去。
诸陵长老闻言点点头,“所以他已被关了禁闭,入了禁闭堂。”
这时,一旁的金河上人却是忽然开口:“师叔,我记得门中规戒上有言,不许同门相残,违者当押入刑堂受刑。”
诸陵真人听了,道了一句‘没错’。
叶戈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金河上人一眼,巍自不动。
“师侄记得好像去年洞天大比,这叫叶慈的弟子似乎与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