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关,一个n字形的关口,与其他那种横架山道上的关口有很大不同,虽然关口同样用山石修建在山道之上,但是在其两翼唐家冲和栗树关上也布下重兵防守,官兵若像攻打关口,不得不分兵分击两侧贼军,否则轻易就会被堵在那个深而狭窄的n字形包围圈中!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谷底深处天龙关口的上坡路半山腰的贼军同样在此依山势设立一道简单的工事,要想打进天龙关必先破此槛,此地名曰龙腰半岭!
寒风凛冽,如刀似箭,却不挡万丈豪情,巍峨的天龙关上,贼军密密麻麻严阵以待,面对远处十万大军逼近毫无畏惧,因为他同样有必胜的信心,即便先前连失四关,但今天此地便是官兵折戟之地!
关上一高地,十几人拥簇在一起,居高翘首而望谷口潜河田湾,那里官兵列兵几个方阵,谷口山道山涧甚至连冰封的潜河河面上都有方阵,大军压境的气势的确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目测最低也有十万,和咱们先前预测没有多大出入,官兵全巢出动了”,关上人抚须而道,正是张献忠的智囊团之一龚完敬。
“官兵一路势如破竹,先前四道关卡丢的不明不白,今日誓死血恨”。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满眼怒火,不用说他就是贼军中四大天王,f4之一的李定国了。
“官兵戒备戒备森严,这几日我们派了多路探子想去探一探虚实,然终究是无功而返,甚连其大营十里之内都进不去,今儿总算显出原形了!”说这话的是刘文秀,此人人如其名长的非常的秀气,也是杀人王的义子之一,排行老三。
“王尚礼和王定国守率一万五千众守栗树关绰绰有余,但是马元利和张化龙万余人守唐家冲还尚显不足,定国你带五千人去唐家冲援助”。众人拥簇中的杀人王张献忠一脸冷意。淡淡开口。
“父亲,天龙关才是首当其冲,我若离去……”李定国急忙开口。
张献忠挥手打断他:“本王坐镇于此,亲自迎战。你速去”。
“是父亲”,李定国本想在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张献忠的脸色最终还是闭嘴转身离去。
“人多算个p!官兵十万之众若是在平原作战我尚怵他三分,可是在这山窝里,他站不直走不稳。旮旯窝地方小人多挤不下,拿什么给我斗,再者说了,昨晚咱们又从虎形湾调来二万人马,人数几乎相差,咱们居高临下我倒要看看那个神棍奈我何,有种飞到我头上撒泡尿看看!”张献忠冷笑,众人附和。
唯独一人满脸的担忧,眼神望着空中总是漂浮不定,因为他总觉得天空中来回转圈的那几只大鸟有问题。非常有问题,只是他并不敢说!
“可望,你下去龙腰半岭帮冯双礼守住那道门槛,若让官兵踏进一步,你就留在那吧”,孙可望正在望着天空疑惑,便听见张献忠冰冷的命令,心中打了个激灵:“父亲,我伤势未愈……”
“那点伤死不了,又不是让你冲锋陷阵。只是去下边给冯双礼压压阵脚”,张献忠翻了个白眼,吓的孙可望赶紧抱拳领命而去。
咚咚咚……战鼓起。
天龙关谷口正面相对的潜河在这里转了个弯名为田湾,此刻田湾河滩周边以及河面之上大明军再次作战的四个军列阵已对。空气开始凝结,只有战鼓雷动,大战一触即发。
河滩一处丘陵上,吴三桂一脸杀气,面朝天龙关方向而立,在他周边除了数十面战鼓外。还有摆放一个大显示器,上边正是天空中无人机的拍摄画面。
全军蓄势待发,但是要说最紧张的还是刘良佐的满清兵团,因为他们是先头攻坚部队,说白了就是炮灰,虽然这些清军俘虏也心知肚明,但同样也心肝情愿,因为值得!除了被洗脑的原因外那就是眼前的看得见摸得着利益最实在。
当兵打仗么,自然有生死,这种刀头舔血的职业最看重眼前的利益,所以大明军军部把这个利益也发扬的无比光大,此刻排在最前列的满清兵团跟前就堆放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虽然没有阳光,但依然让所有人感觉刺眼。
“还是老话,破关后,平分!”就是这么的粗鲁直接,却十分的有效果,当兵为啥,就是为了这点黄白之物,所以当明军嘲笑他们是炮灰的时候,他们同样鄙夷那些嘲笑他们的人,都是上场拼杀,我们有这待遇,而你们自诩正规军拿着死工资……
刘良佐骑马按刀,目光深远看着远处的栗树关唐家冲还有更远一处的龙腰半岭及天龙关,作为扫雷炮灰的总指挥他现在非常的牙疼,心疼。
按照惯例,这三处关卡都需要他的人冲在第一线为后续部队扫雷,而且需要同时分兵作战,不然只攻其一处,贼军其他两处必然出手相助,只有三条战线同时作战才能牵扯贼军各营的兵力,让他们不能首尾相顾。
可是,不管是之前看地图演练还现在亲临奇境,他都知道这一仗是硬骨头,地形太复杂,山势太陡峭,贼军兵力太重。
放下望远镜,刘良佐左右望了一眼,自己从安庆拉来两万清军作战,先前只打了四关已经伤亡三千余人,而这一关打下去,不知道这万余人还剩下多少,,,,心中忍不住的有些可惜,毕竟他 已经把这些俘虏作为他的本钱了。
战鼓声音终于停下了,刘良佐抽出战刀:“卞帅你领五千打唐家冲,常玉书你领五千打栗树关,本帅亲自破天龙关!”说完回望身后,目光越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