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江大人忙碌这么多天,肯定很累,我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了。”
屏退了小厮,小满回到卧房中,脸色较方才严肃不少,一旁的珍珠见了也不逼着她喝药,而是好奇的问道:“夫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苏小满垂眸,“江大人方才来过,但报了平安就走了。”
“江大人来过?他怎么没进来?”珍珠不解这其中的门道,故而十分不解,“这些天多亏了江大人帮忙,他今日一早又奋不顾身的策马去衙门救您,现在您回来了,他难道不担心吗?居然都不进来看一眼。”
“珍珠,我累了,你先出去吧。”小满低声道。
珍珠张了张嘴,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小满垂下的眼眸,加之对方突变的态度,她也不敢再问,只好将药放到小满面前,“那夫人,您记得喝药。”
“知道了。”
待珍珠走后,屋内彻底的安静下来,小满靠在软塌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江启明为什么会只在门口报个平安就离开,只不过上京内人多口杂,发展成如今这样是必然的,就算两人坦坦荡荡,毫无暧昧关系,但在这口大染缸内,也不得不保持距离,既是为了对方,也是为了自己的声誉。
一想到这些,小满愈发的想念陆离,想念碧水村的日子。
虽说那里也时不时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但若是自己行的端正,也没人敢这样凭空造谣,上京,实在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陆离,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与此同时,距离上京有上千里之远的北境,陆离裹紧了身上的长袍,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漆黑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同样在思念小满。
新上位的蛮夷手段毒辣,又为人阴险,之前的几场战役,陆离这边的士兵靠着一鼓作气成功了几次,但这几次却愈发吃力,大有力不从心之感,若是再拖沓一些时日,战局恐怕会彻底反转过来。
届时,又该怎么办?
陆离不禁叹口气,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小满给他做的棉袄上,他不由得伸出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棉袄,心中涌起浓浓的暖意。
也不知道小满现在怎么样了,她那个性子,能适应得了上京的生活吗?
“将军!”
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陆离的思绪,他攥紧了棉袄,暗叹口气转过身去,“怎么了?”
“前方传来线报,蛮夷正在修整兵力,看样子是准备强攻。”
“他们在晚上修整?”陆离皱紧了眉头,略思忖片刻,随即追问:“边城附近可有异常?”
副将思索片刻,然后为难的摇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我们刚刚收到前方的线报,说蛮夷在前不久突然点亮了篝火,并纠集士兵整队,似是正在调整兵力。”
两方隔着这么远,按理说对方的一举一动陆离这边轻易看不到,但在这大晚上的突然点亮了篝火,修整士兵还发出那么大的声响,这就难保不会引起陆离这边的怀疑。
怪不得这么晚了副将还来上报此事,这件事的确过于蹊跷。
陆离想了想,然后吩咐:“派一小队士兵监视蛮夷那边的动静,有何异常随时来报,你和其他人先去休息,只留下两队人马来回交换监视即可。”
“将军,这万万不可!若是蛮夷趁此机会大举进攻,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将军,属下愿陪您一同守夜!”副将不敢领命。
“无事,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陆离沉声吩咐。
副将再三犹豫,还想反驳,但却被陆离的眼神吓退,无奈,他只好听从陆离的吩咐,退下去安排。
而陆离则是站在城墙上又想了许久,直到周围越来越安静,他才裹紧了袍子下去。
这几日战事吃紧,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给小满写信,她的来信也因战事而丢失了,陆离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将小满往日的来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不出陆离所料,一整夜过去,蛮夷那边都毫无动静,他趁着无事,本想打了盹休息一会热,但不料他刚闭上眼睛,营帐外就传来了刺耳的马叫声。
紧接着,营帐外一阵骚动,陆离哪里还休息的下去,他立刻拿过袍子跑出去,却见营帐外的士兵乱成一团。
“将军!蛮夷突然进犯!先锋部队损失惨重,蛮夷大军直往我军营地逼近!”
陆离耳边“嗡”的一声,但他身为主帅,不能和士兵一起慌,故而,他很快冷静下来,大声喝令副将:“马上召集营地内的士兵,然后派人去看护粮草的帐篷!快去!“
话音刚落,远处忽的响起阵阵马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蛮夷的部队攻过来了。
陆离愈发发狠,眼底通红,声嘶力竭吼道:“所有人不要慌,听我命令,拿起武器抵抗蛮夷!”
“拿起武器!抵抗蛮夷!”
在副将和陆离的指挥下,营地内的士兵很快集结完毕,大家顾不上说什么场面话,在陆离的带领下,各自拿了武器,乘上战马,呼啸着出了营地,奔赴战场。
许是这次的战役没有准备,来的异常突然,再加上蛮夷凶狠异常,已经将前锋部队全部击溃,所以这次的东岚国士兵节节败退,不过半日便已经失去了驻扎的营地。
战事过后,满目疮痍。
成千上万的士兵躺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刀枪剑戟四处散落,战旗也被斩落,战马重重的摔在地上。
东岚国的士兵默默的收拾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