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远勒住马缰绳,“谁知道真的假的,既然皇上吩咐,那不管究竟是什么情况,咱们都得去看看。”
说着,魏修远作势就要骑马离开。
“等一下!”陆离喝止,“你等我一会儿,我得去办点急事。”
魏修远急的直嚷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
“我马上回来!”
陆离乘马转身,往西边赶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让魏修远足足等了半炷香的功夫。
回来后,他挑眉,“走,该去看望小侯爷了。”
两匹马风风火火的跑出城,一路往东飞驰而去。
皇家子弟在城郊都有自己的宅子,方便夏日避暑,陈沪前些时候被皇上收回了所有的府邸,但因着长公主溺爱,所以有将自己那处宅子的地契给了陈沪,现如今,这陈沪就居住在此。
到了山下的府邸前,两人双双下马,随手将马拴在了一旁的树桩上。
“修远,”陆离一把拽住向前上前敲门的魏修远,说道:“咱们既然是来探病,那总该拿些东西吧?万一陈沪因此怪罪,然后借此来拒绝明日进京,那皇上岂不是要怪罪你我?”
其实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这陈沪十有八九都是装的病,就连皇上也怀疑此事,否则不会叫二人直接来请陈沪,因为若是皇上真的担心,早就该派太医来才是。
“那怎么办?”魏修远转身,着急地挠挠头,“这四周荒无人烟,咱们难道还要再跑回去买点东西来?”
陆离微微一笑,“当然不用。”
说着,他松开魏修远,转身去到马身边,从马背上取下来水囊,他扬起水囊对着魏修远晃晃,“看,咱们就拿这个进去,不过你可千万不能露馅,一切都得让我来说。”
“可这就是个水囊啊!”魏修远满面不解,“咱们拿这个进去,陈沪还不得更生气?”
众人皆知陈沪最爱寻欢作乐,往往是凌晨才会入睡,如今这个时间恐他正在床上睡觉。皇上命二人这个时候来吵嚷陈沪,这就已经够冒险的了,如今陆离又想用水囊骗陈沪,这不是找打吗?
陆离闻言摇头,勾唇低声道:“这水囊里的水已经放了月余,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水呢。“
魏修远瞪大眼睛,一脸惊诧。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说着,陆离拉过魏修远,直接走上台阶去敲门。
这魏修远虽震惊,但却也是早就想好好整治一下陈沪,故而对于陆离的做法,他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心中还十分期待,陈沪喝下这壶水,究竟会是什么反应?
因是皇上派来的,守门的下人也没敢阻拦,卑躬屈膝将二人迎进了正厅,躬身说道:“侯爷还在休息,您二位稍等,奴才这就去叫侯爷。”
这正厅本是长公主用来议事的,后送给陈沪后,他整日寻欢,这正厅也就此作废,所以这正厅干干净净,但却鲜少有人经过。
两人心中清楚陈沪的荒唐,早早的就做好了要等很久的准备,不过在过去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还没见到陈沪的时候,魏修远有些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四下张望,焦急道:“这小侯爷也真是的,明知道皇上着急,却还这么磨蹭,等会儿若是回去晚了,我们该如何向皇上复命?”
说着,魏修远气愤甩袖,一副恨不得亲自去叫陈沪起床的模样。
相较于魏修远沉不住气的模样,陆离则显得淡定的多,他不急不慢的轻啜一口茶水,悠闲道:“别急,我们再怎么说也是皇上派来的,陈沪不会不出来的。”
越是回去的晚才好呢,皇上也好知道他这外甥究竟有多荒唐。
正想着呢,那魏修远就急匆匆地走了回来,“来了来了!”
“陆离,你可得沉住气,切莫露出端倪来,这陈沪可不是好惹的主。”魏修远不放心的低声嘱咐。
陆离轻笑,“放心。”
在报仇这种事情上,他向来沉得住气。
片刻的功夫,陈沪衣衫不整的从外头进来,头发也披散着,脸上泛着油光,嘴角下撇,满面不耐,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被人叫醒,随便穿了双鞋就来了。
魏修远有心想指责对方的装束,但被陆离的眼神一暗示,他硬生生将那些话咽回去,换成关心的话语:“小侯爷,听闻您突发旧疾,皇上担心的很,特地派我和陆离前来探望。”
说着,陆离起身,“是啊,皇上和长公主都很担心您,小侯爷,您没事吧?”
陈沪不耐摆手,摇摇晃晃的走到软塌前,身子一歪躺上去,懒洋洋道:“你们回去告诉皇上一声,就说本侯爷身子不适,不能在明天进京了,还望他老人家体谅。”
“可上京内一切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明天迎您进京呢!”魏修远皱眉,焦急道。
“那又如何?你们辛苦辛苦,将那些东西都撤了吧,等着本侯爷什么时候好了,有心情回去了,再通知你们。”陈沪漫不经心的耷拉着眼皮,满不在乎道。
这侯爷打小娇生惯养的,身旁动辄几十个下人伺候,纵然被赶去康城,身边也是围绕着数十位家奴,从不知人力艰辛。
魏修远已隐隐有了怒气,不过碍于陈沪在前,他不好发作,只能隐忍道:“侯爷,上京的皇上和您的母亲长公主,都在盼望着您早日回京,况且这城郊也没有好的大夫,您何不早点回京,早日让大夫诊治,也好早日痊愈。”
“魏修远,你怎么这么唠叨,跟个老太婆一样,烦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