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怒气冲冲地径直走到那丫鬟面前,不由分说甩了对方个巴掌,“满口胡言!本宫素日待你不薄,如今却这样诋毁本宫,狗奴才!本宫若是出了事,你也得跟着一起陪葬!”
没想到,这暗室都封了一段时间了,这丫鬟竟还活着!
“长公主您又何苦这样!”丫鬟扯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奴才贱命一条,犯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知逃不过一死,难道奴才连真正想要加害陆国公的人说出来都不行吗?长公主,您贵为皇上的亲姐姐,本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您为了袒护侯爷的过错,一步步的错下去!如今皇上已然知晓您的所作所为,难道您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
“你给我闭嘴!”长公主脸颊通红滚烫,恼羞成怒的她面目狰狞,尖利的嘶吼:“本宫没有,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狗奴才莫要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
吼完这番话,长公主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双眼睛瞪的那么大,似是随时都会凸出来。
那丫鬟低低啜泣几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抹泪,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没有再跟长公主辩驳顶嘴。
见状,皇上清清嗓子开口,“长姐,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不!”长公主凄厉大叫,倏的转身面对皇上,神情激动:“皇上,您切莫听了这狗奴才的话冤枉我!本宫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原本还可以将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丫鬟身上,可万万没想到,这丫鬟还好端端的活着,而且还将实情都抖落出来,她怎么可能能安心休息!
她不能离开这儿,绝对不能!她还要掌控大局,要让皇上听信自己的话!
“皇上,我觉得这丫鬟的话倒有几分可信,毕竟陆国公最开始也是这样说的,这就对上了。”江启明不理会已然失态的长公主,而是和皇上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长公主见状愈发疯狂,她如泼妇般跺脚尖叫,“江启明,你给本宫闭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皇上皱眉,“来人,带长公主下去休息。”
待几个下人垂着头上前按住长公主,正要将人带下去的时候,皇上又低沉道:“长公主病了,找个大夫给她瞧瞧,为让长公主安心养病,以后没有朕的允许,旁人不准随意探视。”
末了,又加上一句:“包括小侯爷。”
此话一出,原本浑身绷紧的长公主忽的泄了气,好似忽的被人抽走骨头一般,立刻瘫软下去。
皇上此举,是要软禁自己啊!
幸而扶着长公主的那几个人都是些身体强壮的婆子,纵然长公主已然没了力气,她们也没让长公主彻底瘫软在地,而是迅速将人拉下去了。
虽说这是长公主府,但眼下皇上在这,还不是得听他的。
带走了长公主,可皇上却仍旧坐在位置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仿佛是在等什么人,江启明心中暗暗猜测着。
果然,没过一会儿,陈沪就脚步匆匆的来了,一进门还没说话就先噗通一声狠狠地跪在地上,抬头的时候,眼泪也唰的一下出来了,“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件事和我娘没关系,她是您的亲姐姐,您万万不该这样对她啊!”
虽说平日里长公主和皇上都十分溺爱纵容他,但到了这个时候,皇上竟然直接将长公主这个亲姐姐软禁起来,陈沪纵然贪玩酒色,但却并不傻,他知道,自己一旦失去了长公主的庇佑,那皇上的恩宠也定会很快消散,他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陈沪,朕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多嘴。”皇上阴沉着脸,说话也是沉沉的,虽没有起身大声指责,但这样的态度却更加让人胆寒。
饶是一向无法无天的陈沪,也被这话吓得抖了抖身子,不过虽然害怕,陈沪却仍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我不学无术、贪迷酒色,但我也知道什么叫孝道!当初皇太后仙逝,她老人家嘱咐您要多加照顾我母亲,可如今呢?您听信这胡说八道的奴才,将自己的亲姐姐软禁!您这样做,对得起皇太后吗?”
换再往常,皇上早就拍案而起,但现在,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陈沪,眼眸中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他沉着声音,无比平静:“陈沪,你这侯爷是不是做的腻歪了?”
陈沪吓得跌倒在地,抖似筛糠。
紧接着,皇上又说:“往日你如何胡闹,你母亲如何袒护你,朕一清二楚,不过是看在皇家颜面上,又顾忌你所犯并非大错,所以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可现在呢?你故意陷害朝臣,企图让朕背上以权谋私的罪名,你说说,朕还如何袒护你母亲?“
“不、不是。”到了这个时候,陈沪还想要狡辩:“我母亲没有,是陆离先加害于我!皇上,是陆离和他夫人先害我的!”
皇上冷笑,“害你?那你之前怎么从未提起?陈沪,你现在好端端的站在朕面前,毫发无损,甚至比刚回京的时候还胖了些,你居然还有脸面说陆离和苏氏加害你?可见是朕这些年太过宠你,以至于你如今说谎都不会脸红,竟学会欺君了!”
说完,皇上召来侍卫,冷着脸下命令:“带下去!”
陈沪愣愣的被抬下去,屋内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皇上,您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江启明拱手,“剩下的事情,交由府尹去审问就可以了。”
皇上揉揉眉心,轻“嗯”了一声,旋即起身,“回宫吧。”
一群人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