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小满心里咯噔了一下,鸩毒一滴就可以让人致命,到底是谁要置郑容瑛于死地,没等魏煜钦开口,苏小满先问道:“那这个内侍是属于哪个宫里的?”
问完众禁卫军面面相觑,带头的答道:“回公主,这个内侍是前几日总御监那边刚派的人,来这华福宫里也就七八日的时间。”
心底里仔细盘想了一会儿,如今看来这太医院是跟这下毒之事撇清了关系,唯独是安置这个内侍到华福宫的管事是谁。
“去,将内御监的管事给朕叫来,此事一定要查清楚,否则朕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这时魏煜钦脑子倒是挺清楚,和苏小满想到了一块儿,冷峻的面孔上透漏着一丝杀气,以往那个嬉皮笑脸的魏煜钦瞬间散发出像冰山一般的冷冽。
若此时他还不重视这件事,那就是没道理了,苏小满由着魏煜钦去处理这件事情,自己在一旁看着也没多说话。
受到了压力,听说了要掉脑袋,几个禁卫军一溜烟儿的从华福宫疾步跑了出去,容不得半刻迟缓迅速将内御监的管事提了来。
内御监管事这个职位也算是能捞到不少油水的,故此前来回话的管事看上去就是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模样,虽说与小园子身形相似,但面相却不如小园子那般面善。
管事听闻了华福宫发生的事情,惊讶的失了魂儿一般,慌张的一路奔来,顾不得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跪在地上。
“皇上,奴才来迟!”
此时的魏煜钦冷峻的就像是一座冰山,眼神中透漏出来的杀气让人丝毫不敢靠近,身上的气场似乎逼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瞧着管事惊恐的眼神,魏煜钦冷冷的开口问道:“事儿你可都听说了吧?说吧,这内侍是不是你安排到华福宫的?”
管事内心咯噔的惊了,瞧了瞧一旁被盖着白布的尸体,禁卫军掀起白布给他看了一眼,吓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道:这不就是前几日塞了些银子说硬要进华福宫的小李子吗?瞬间觉着糟了,要完蛋了,连忙立了立身子慌张答道:“回皇上话,这是奴才安排的,不过也是看他做事勤快,这才安置在华福宫,想着皇后娘娘有了身孕,自然是要个得力的人手在身边做事儿的!”
“这就是你给皇后找的好奴才?混账!”
听了管事的一番辩解,魏煜钦一阵怒斥,吓得他有些惊魂失措,双手匍匐在前,头也不敢抬一下,嘴上惊慌的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内御监管事这个职位有多少油水在其中,魏煜钦是知道的,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能管好事儿那也就罢了,现在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儿,他还不老实交代,本来心里就憋着怒气,如今更是火上浇油了。
“来人,将这管事杖打二十大板,听候发落!”
“皇上饶命啊,奴才奴才这小李子是前几日塞给奴才三百两银子,说是华福宫活计轻松,想进华福宫偷个闲,奴才知道这么多银子是有些怪异,是奴才贪心了,这才没顾得上皇后娘娘的安危,奴才知道错了,皇上饶了奴才吧!”
禁卫军将管事的拉了下去,一直挣扎的哭喊着饶命的话,但是也说出了为何小李子会出现在华福宫下毒的经过,但也将线索给断掉了。
听了小李子的话,魏煜钦更加头疼,既然是贪财,那就说明和内御监没有关系,事后禁卫军将内御监的奴籍递给了他。
苏小满看着他翻了翻,奴籍上写的小李子乃是罪臣之后,因他父亲犯了重罪全家被牵连,男的进宫做了太监,女的则是被卖身为奴,进宫后一直在内御监做事,并没有分配给其他宫,虽然是罪臣之后,但在宫里也算老实。
这一点也是让苏小满特别奇怪的,一个罪臣之后被断了命-根-子送进了皇宫做太监,一年期间里都是老实本分的,为何今日一反常态突然在郑容瑛的安胎药中下毒。
如此一看线索算是断了,现在小李子身上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小满脑袋里飞速的转动着,魏煜钦一筹莫展的看着奴籍册子,恼火的将册子扔在了地上。
瞬间灵光一闪,苏小满想到了另一个方面,既然从人际关系上查不出什么,为何不在毒物上查?鸩毒本来就不是平平无奇的毒物,即便是医堂中的砒-霜,买的时候也是要记录在册的。
“皇兄,不如让张太医验验那具尸体?虽说已经暴毙,但总是要知道他是服用了什么毒物吧,鸩毒乃是液体且无色无味,但是小李子明显是咬破了什么服毒而死的,再一个就是小李子凭什么要这般卖命,看他刚才的表情应该不是自己主张的,明显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把柄!”
原本以为线索就已经断在这里了,可苏小满一席话让魏煜钦瞬间茅塞顿开,大赞道:“皇妹聪明啊,张太医,速速检验清楚,一丝线索也不要错过!”
话一出可是把张太医难为住了。
“启禀皇上,老臣虽然是熟通药理,但这验尸老臣确实不行啊,要不然传通判院的仵作来岂不是更好!”
事发突然魏煜钦都忘记了自己还有通判院,专门审理宫中大小案例的地方。
“小园子,速速将通判院的仵作传来!”
得了令,小园子顾不得自己的肥胖的身形,气喘吁吁的去了通判院传唤了仵作,或许是因为经验老练,故此仵作前来之后也没跟魏煜钦行礼,而是直接走到了尸体身边,抄着自己的工具箱检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