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若身上嫣然是一副清贵之气,不是出于傲慢,而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倒像常年高位之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有的气概,让人猜着应是长公主从帝都带过来的人,只有帝都宫中人才生出如此清贵,便是连北山定也是对她敬爱有佳的。
自家娘亲手下也养着几株牡丹,那几株牡丹也是娘亲手把手教养长大的,在府中,竟是开始得意忘形,有时候连她都没有放在眼里,真应让那些牡丹花也见见高人。
杜若带着她穿过了几扇门,再一处门前门前停落了下来,推门而进,一股热气便扑来上来,与外面相比,这屋子却是异常暖和的,一下子,她便觉得身上暖了起来。
眨眼看去,只见一身着白色华衣的女子,她长及曳地,细腰束一金丝带,金丝带下镶着月色的珍珠,发出泠泠之音,如墨的发丝尽数落下,直抵脚踝,发间插着一支碧玉珊瑚簪,簪尾一颗珍珠,散出冷冷光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
姿容清丽秀雅,又是说不出的高贵冷艳,一张素颜,不施粉黛,虽丰姿绰约,风致嫣然,但肤间却是少了一层血色,显得有些苍白,虽屋内烧着不熄的银碳,火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更显其清丽绝俗。
这公主真真是位妙人,原本以为该是个凶煞样貌,不想却如此绝色,仔细一看,七师弟北山定的样貌有七八分原是像了她的,只是这位公主身上的高贵之气却是独独一份,便是帝都里的帝后见到便只能仰望其人了。
“公主。”杜若微微屈膝行礼,便来到倾城身旁,倾城自然的便把手放在了杜若的手上,由着杜若扶着到了朝歌的眼前。
“你便是定儿带回来的那位女子?”倾城公主比她高出半个头,话语间也不乏些许的傲慢,“长公主,在下朝歌。”当眼睛对上她那双不屑一顾的双眸时,朝歌没来的不舒服了。
“听定儿说,你和他师出同门,同为云烨仙人的弟子?”“是,小公子乃朝歌的七师弟。”,“怪不得”,倾城公主脸上的讥讽,朝歌看的清清楚楚的,心中不知,她哪里得罪这位公主了。
想她出生时,这位公主早就嫁到北朔城来了,之后也没有回过帝都,她可是一回都没有见过的,哪里来的便得罪了?正寻思着,那倾城公主便道:“早就听说你们朝歌城的人性情奔放,但若要嫁到北朔城里来的,这外面的性子还需好好训训。”
倾城自小身在帝都,什么人没有见到的,这小小的姑娘,眼神里的狂傲她哪里看不出来的,只是她一说完,朝歌便是片刻的呆滞了,嫁到北朔城里来?她那七师弟难道看上她了?
怪不得这公主对她不善,以为她抢走了儿子了啊!朝歌忙说道:“公主怕是误会了,朝歌只是奉师命来北朔城寻人,与七师弟并无半点男女之情的。”
朝歌解释,可那倾城公主也只是冷冷的看她,她一说完,那眼神便是更加冰冷了,“难道,我定儿还配不上你?”“……”这……,她刚刚是这个意思吗?为何这公主也不管她人说什么了?
“自然不是,七师弟乃龙中龙凤”,“还需你说?本宫自己的儿子本宫清楚。”“……”,“只是不想竟是看上了你个丫头,虽有些其貌不扬,但好歹年纪小,还是可以补救一番。”头一回,朝歌觉得遇上了一个比梅乐还难缠的对手,她虽不及她一般绝色,但哪里就凭白了其貌不扬?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哪里还长歪了不能?
“公主,我真和七师弟没有男女之情啊!”同为师门,便是面都没有见过几次,北山定能帮她找人是看在师出同门,又是师父亲自开口,怎可会有男女之情?若说真有,不也是五师弟与七师弟吗?他们才是每日同吃同睡的人啊!
“与七师弟虽为同门,但相见也就那么几次,这次真的之奉师命的,若不信,叫来七师弟便可,他与我只是同门之谊啊!”朝歌极力解释,还多了几分急切。
那公主看她却更为不屑了,大有对她这种做了还不敢承认的鄙夷意味,看了一眼杜若,杜若马上便扶着她坐了下来,刚才见杜若以为那便是贵气了,不想那杜若都是耳濡目染了这位,举手投足,便是冷艳看她,都是皇家风范,清贵之丽。
只可惜,虽为绝色,但脑袋定然是不清楚的人物,为何她解释了半天,她那苍白的脸上也没有半点变化,冷眼看她,也不说话,朝歌无惧她的脸色,都有些说累了,也不知说了几遍的同门之谊了。
那公主才放下了杯子,说道:“看来得好好学学规矩,明日便请几个女师过来吧!”话是对着杜若说的,杜若自然是答允了下来,朝歌呆若木鸡了“……”,谁能告诉她,这公主到底得了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