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梓,中央军娄山关防线指挥部,气氛沉闷而压抑,几十位将星闪耀的将军们,都集中在这里,议题只有一个,今天晚上,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夺回七一三高地,拔掉日军楔入娄山关防线的这颗钉子。
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给薛岳的机会就这么多,如果今天晚上功而返,对于娄山关防线来说,就是全线崩溃的局面,后撤,没有退路,娄山关后面就是险可守的重庆,薛岳目光凶狠的看着这些高级军官。
“诸位,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我命令,第五集团军,出动两个师的兵力,秘密运动到七一三高地附近,所有的炮兵,不要害怕暴露阵地,以最猛烈的炮火覆盖,委座调给我们的四个重炮团,也参加今晚的战斗,第二十一军全体出动,最为第二攻击梯队,如果前面的部队打光了,你们上。”薛岳没有废话,直接下达命令。
薛岳已经豁出去了,仅有的四个重炮团,是他最后的底牌,夺回七一三高地,就算是全都搭进去也值得,高级军官们,也看出了总指挥的异样,这种时候,那个不长眼的,说出泄气的话,薛岳会毫不犹豫的要了他的命,不管根子有多硬。
凌晨一点三十分,中央军部队所有炮兵,对七一三高地,进行毁灭性炮击,成千上万的炮,尖啸着、拖着长长的尾焰,流星般落在高地上,这是自娄山关开战以来,中央军最大一次集中炮击,暴露实力也在所不惜。
寺内寿一被猛烈的爆炸声,从梦中惊醒,急忙窜出帐篷,七一三高地方向,炮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就像数节日礼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绽放,寺内寿一一哆嗦,“不好,支那政fu军要夺回突破口,他们竟然敢打夜战?”[
堂堂的总司令官阁下,也顾不得皇军军官的仪表和威严,衣衫不整的冲进指挥帐篷,一把揪住一个通讯官,怒吼着说道:“八嘎,立即给所有炮兵部队,传达我的命令,对支那政fu军炮兵阵地,进行毁灭性打击,压制敌军炮火,立即联络七一三高地指挥官,我要亲自和他通话。”
自从娄山关战役开始之后,中央军炮兵与日军炮兵最大一次炮战,开始了,而且还是在夜间,带着尾焰的炮,划破天际,在夜空中交错而过,把一朵朵死亡的礼花,送到对方的阵地上,从火炮的数量和口径上,中央军要逊色与日军。
薛岳泥雕木塑般,微闭着双眼,端坐在椅子上,倾听着凝固般的炮声,桌子上,放着一支子上膛的冲锋枪,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指挥部里的电话铃声,纷乱的响起,参谋长拿起话筒,听了几句,脸色大变。
回头对薛岳说道:“总指挥,重炮阵地来电话,遭到日军炮火猛烈还击,炮兵伤亡惨重,多门火炮被毁,重炮第三团团长,已经下令停止炮击,转移阵地,以保存实力,”薛岳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道寒光射出,凛凛杀机。
语气冰冷的说道:“命令军法处,立即逮捕这个炮兵团长,就地枪决,重炮三团划归一团指挥,有再妄言困难、临阵脱逃和企图保存实力者,杀赦,就地枪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