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组建的部队,往往有这个特点,仗打得顺手的时候,勇敢加畏,认为敌人不过如此,一旦遇到吃硬的仗,或者,需要拼命的时候,没见过炮火的洗礼,没见过炮火连天、血肉横飞的场面,没见过战友满身鲜血,倒在自己眼前的情形,其弱点,马上就会暴『露』出来。
刚才的便宜,很大程度上,是打了苏军一个出其不意,现在的情况可大不一样,战士们手里的枪,还是指向前方,瞄准越来越近的苏军士兵,可是,如果仔细观察,绝大多数第一次打阵地阻击战的战士们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眼神儿之中,带着些许的惊慌和恐惧,一股不安的气氛,在阵地上,声的蔓延开来。
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各级军官们,当然发觉了这种不正常的情况,顾不得自身,随时都会被冲上来的苏军士兵击中的危险,猫着腰,在战壕里来回的呼喊,“弟兄们,大家别慌,和老『毛』子交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咱们可是一直追了老『毛』子兵两天两夜啊,他们就那点儿能耐,先别急着开枪,等待命令!放近了打!”
还别说,军官们的呼喊,给这些士兵吃了定心丸儿,虽然握枪的手,还是微微的哆嗦着,最起码心里不大慌『乱』了,但这只是开始,希波里夫司令员,已经下了狠心,搞的是不间断的集团冲锋,就算用士兵的尸体,也要淹没阻击自己的独立师部队阵地,外蒙古野战兵团,这个三个打阻击的步兵旅,没见过大战阵的弱点,始终会暴『露』出来。
很快。冲锋的苏军敢死队,就冲到了距离阵地不过三百米的距离,随着各级指挥官的一声令下,阵地上,顿时响起爆豆般的枪声,外蒙古边防军升格为野战兵团之后,首先改变的,就是部队的武器装备,一水儿的“索米”冲锋枪,每个连。都有机炮排,拥有重机枪八挺,迫击炮十门。
每个排,都有机枪班,四挺轻机枪足够提供充足的火力。再加上每个班的两挺轻机枪,外蒙古野战兵团一个步兵连。光是轻机枪就有四五十挺。三个步兵旅一起开火,那阵势,真是惊人,密集的雨,打得地面飞沙走石,数不清的子。高速旋转着,如同一堵金属墙般,迎头撞向冲锋的苏军士兵。
苏军士兵的身上,溅起团团血花。高粱秆子似的,一片片的栽倒,古尔班赛汗阻击战,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战场上,枪声如暴雨般狂啸,打得血肉横飞,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开来。
苏军士兵也拿出了玩命的架势,前一排被打倒,后面的踏着同伴血肉模糊的尸体,继续冲锋,可是,就是着几百米的距离,已经能够看得见,独立师士兵的脸,却成了一道由数的轻重机枪、冲锋枪子组成的,法逾越的死亡地带,战斗开始不到二十分钟,第一突击波的苏军敢死队员一万多人,倒在独立师阻击阵地前面的,就有六七千人之多。
在后面指挥的希波里夫司令员,尽管脸『色』铁青,嘴角在不自觉的抽搐,却眼都不眨的,将第二突击波的一万多名敢死队员派了上来,苏军的第一次冲锋,还没有被完全打退,第二波冲锋,接踵而来。[
苏军士兵打红了眼,阵地前同伴的尸体,成了他们的临时掩体,一具具苏军士兵的尸体,被摞了起来,活着的苏军士兵,咬牙不退,就把枪加在同伴的尸体上,隔着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与外蒙古野战兵团的战士们眼对眼的对『射』起来。
苏军士兵的枪法,还是不错的,外蒙古野战兵团阻击部队,很快就出现了伤亡,同伴的脑袋,被子掀开,雪白的脑浆混合着殷红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战友,眨眼间就成了半拉脑袋不见的尸体,面对这种情况,没经历过残酷血战的士兵,会有两种反应。
一是、战友的牺牲,激起了他内心的强烈报仇**,忘记了恐惧,心里只有打死敌人,替战友报仇的想法,一场血战下来,往往会使一名普通的士兵,蜕变成豹子般勇敢的战士。
另外一种情况,是彻底引发了内心的恐惧,战友阵亡的惨状,刺激他心底的懦弱,害怕下一个,自己就成了数具尸体之中的一员,求生的本能,会让他拒绝继续战斗,甚至——会变成一名逃兵。
外蒙古野战兵团阻击部队,绝大多数战士,都经受住了战场的考验,战友的阵亡,只能激发他们更大的勇气,忘了恐惧,只剩下本能的『射』击,因此,在苏军两波敢死队,近三万人的不间断突击下,阵地还在独立师部队的手里,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坚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其他的三个旅部队,就会赶上来,兵力超过了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就是全都拼光了老底儿,也别想迈过古尔班赛汗半步。
但是,还是发生了意外情况,外蒙古野战兵团第三旅一团三营六连的阻击阵地,处在整个战线的突出位置,是个海拔不到一百米的小山包,眼光老道,战斗经验丰富的任兆全,在修筑工事的时候,考虑到,这个位置属于相邻两翼阵地的主要支撑点,火力可以支援左右两翼的阵地,所以,特别加固,并修筑了几个火力点。
按照他的设想,在这个火力支撑点上,布置两挺重机枪,或者是四挺轻机枪,火力覆盖范围,可以控制一大片区域,接受阵地的第三旅旅长,也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命令三营六连,在此防守,并从其他的连,调过来四挺重机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