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大凌河南岸,除了随时待发的炮兵部队和装甲兵部队之外,还有工兵部队的一辆辆舟桥车,沉默的伫立在黑夜里,工兵战士严阵以待,就等着进攻的命令,车上是定边经济特区军工局,装备研究所研制的新型舟桥,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装备各个野战部队,几百米宽的大凌河,是一道天然屏障,舟桥部队,可以用这种新型的舟桥车,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内,铺设一条横跨大凌河,可供坦克提供的浮桥。
自打冯继武指挥部队,接替刘铁汉进驻锦州一来,这条大凌河就落在他的眼里,兵团所属的工兵旅舟桥部队,在华北的山海关内的几条河流上,训练了一年多的时间,对于架设舟桥,到了得心应手的程度。
大凌河南岸,各个部队准备就绪,在锦州、北平、天津、唐山、山海关等地的航空兵机场,一架架夜航轰炸机和战斗机,沉默的排列在机场跑道上,飞行员默默的坐在机舱内,眼睛都看着指挥塔台方向。
锦州前线,娘子关守备兵团临时指挥部,当时钟的分针和秒针,重合在夜里十一点整的位置上的时候,参谋长张汉生上校,猛地放下手臂,对冯继武说道:“司令官,进攻的时间到!”
冯继武猛地睁开眼睛,挺身而起,一道寒光射出,“开始!”他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带着金属的铿锵。
夜色茫茫,晚风徐吹。大凌河北岸,关东军防御阵地,高度戒备了两三天的关东军士兵。已经略带疲惫,一阵阵的困意,不可抑制的袭上心头,但在各级军官的严厉监督下,这些关东军士兵,连合上一会儿眼皮的享受都不敢。
忽然间,大凌河南岸。漆黑的夜空之中,冉冉升起三颗红色的流星,直上夜空。随即,相同颜色的红色信号弹,如同节日的礼花般,在大凌河南岸多处升起。将夜空映照的绚烂无比。看着就赏心悦目。
但这赏心悦目的红色信号弹,在前线的关东军军官和士兵眼里,却如同催命符般的可怕,都是在远东战场上,跟苏联人厮杀过来的老兵,知道信号弹突兀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一阵阵急促的呼喊,骚动在所有的工事里。“支那部队即将发起进攻,马上向长官报告!”然后。是摇动电话的动静。
紧张盯着大凌河对岸的关东军军官和士兵们,惊恐的看到,南岸的夜色之中,忽然飞来一层层的流星,带着长长的又绚丽的尾巴,飞快的压过来,顷刻间,就到了头顶,没有惯常的巨响,只有高速飞行的物体,划破空气的“嘶嘶!”尖啸声,流星群坠落,坠落在大凌河北岸的关东军阵地上。
这时,“轰隆隆!”的巨响,才在夜色之中连绵不断的回荡开来,伴随着巨响的,是一团团升起的火光,火光之中,是钢筋混凝土的碎块儿,四散飞溅,郑勇指挥的炮群,其中的“雷霆”火箭炮群,首先开始了炮击。
在主要进攻方向的凌海一线,郑勇集中了四个“雷霆”火箭炮团,每个团装备了三十二管火箭炮九十八门,四个团就是近四百门火箭炮,一次齐射,就是差不多一万三千发二百一十毫米的火箭弹,这可是比一五五毫米口径的榴弹炮炮弹,威力大一倍的火箭弹。
最要命的是,“雷霆”火箭炮是覆盖性的、无差别的炮击,落弹的密度,不留下任何的死角和空隙,威力巨大的火箭弹,将关东军煞费心机修筑的钢筋混凝土工事,笼罩在一片钢铁和火焰的火海之中,裸露在工事里的关东军士兵身体,被密集得如同冰雹般的火箭弹,撕成无数碎片,又被上千度的高温,化为灰烬。
一排排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尖啸着飞来,空气之中,充满着撕裂布帛的“嘶嘶!”声,第十八师团师团长渡边中将,在首轮火箭炮弹,落下来的时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独立师部队发起进攻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师团指挥部里的电话铃声,发了疯似的响成一片,参谋们手忙脚乱的接电话,所有电话的内容,都是一件事,“前沿阵地遭到独立师炮兵的猛烈炮击,敌人炮火之猛烈,前所未见,而且,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新式火炮,前沿阵地工事受损严重!”
渡边师团长脸色铁青,不要部下报告,在师团指挥部里,他都能看到,打红了夜空的炮火,的确,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火炮,他抓起电话,“命令,师团所属野炮兵联队,立即对独立师炮兵进行压制性炮击,务必摧毁敌人的新式火炮!”
独立师炮兵炮击过后,接下来,就是步兵开始渡河了,而现在的战斗,只能是炮兵对炮兵,渡边师团长,对于自己手里的四个野炮兵联队,还是有信心的,即便是不能摧毁独立师的炮兵,也能对其进行压制,之后,反击渡过大凌河的独立师步兵,前沿部队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一场大战啊!大凌河的河水,恐怕要被鲜血染红!”渡边师团长自语到,当然,他所说的,是独立师士兵的鲜血,染红大凌河河水。
大凌河南岸,独立师炮兵指挥部,郑勇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火箭炮部队的炮击情况,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火箭炮炮击,无需校正弹着点,那家伙打起来,一打就是一大片,他关注的,是小鬼子的炮兵不可能不还手!
果然,从大凌河北岸,出现些许亮点儿,与火箭炮炮弹的轨迹,完全不同,亮点儿飞过大凌河河面,落在南岸的土地上,一阵沉闷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