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韩铁和王东山两人,兴奋的几乎要手舞足蹈,如果不是指挥部里,还有几十名参谋和女报务员在的话,韩铁从来没有想过,一场注定要伤亡很大的阻击战,会变成这样。
辽东半岛北部作战集团,是由三个兵团部队组建起来的,以海军陆战队为底子,包括东南机动兵团三个旅,第二十九兵团六个旅,除了景战旗带去的五个旅之外,剩下的十一个旅,都集中在辽西的盘山至北宁一线,阻击辽西撤退下来的四十多万关东军部队,近二十万人对四十余万关东军,兵力相差一倍以上。
韩铁知道这场阻击战,肯定能将四十多万关东军士兵,留在辽西大地上,但部队的伤亡,恐怕是个难以接受的数字,甚至在韩铁的心里,已经有了辽西战役结束之后,部队伤亡过半的心理准备。
仅仅是一天的激战,部队就伤亡三万余人,足以证明这一点,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关东军就地防御,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好事儿,借此机会,部队可以继续修筑和巩固工事,与从大凌河一线,一路追击下来的冯继武兵团,将四十多万关东军部队,合围在辽西战场,关东军继续进攻,对自己不利,如若就地防御,则是意外之喜!
韩铁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对峙,有航空兵运输机部队的空中补给,从安东和营口两地到战场的陆路后勤补给线,多耗上十天半月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反之,合围圈内的关东军士兵。则是断了补给,只能消耗随身携带的弹药和物资,四十多万人,随身携带的弹药和给养,能支撑几天的消耗?
恐怕七八天之后,四十多万小鬼子,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韩铁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参谋长王东山咧着嘴乐,建议到:“司令官。这是个大好的消息啊,关东军指挥官走了昏招,那是自绝生路,马上将这个情报。上报给师指?”
韩铁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我们现在只是初步判断,也许是小鬼子在养精蓄锐,明天接着发疯也说不定,等等看,明天一整天,如果小鬼子还不发起进攻,就证明了咱们情报的准确性,再上报师指也不迟!”
韩铁留了个心眼儿。又对王东山吩咐到:“命令北宁一线的进攻旅,派出侦察部队。深入到辽北山区一带,进行侦察,尤其是阜新一带通往奉天的交通要道和河流上的桥梁情况,不要怕费手脚,一定要摸清楚情况!”
王东山的脑子,反应相当的敏捷,“司令官,您是在担心,关东军啃不动咱们的阻击线,便想着绕开,北上走义县、阜新,再掉头到奉天的北部路线?不可能,多出五百余公里的路程,还是山区,夏季雨水多,光是那几条河水暴涨的河流,就能拖死他们,我认为关东军指挥官不会这么愚蠢!”
韩铁却大摇其头,说道:“南边儿是辽东湾,小鬼子肯定不能去跳大海,只有北路还有可能,被逼急了,什么招儿都能想得出来,咱们不能不防着小鬼子这一手,给侦察兵的命令里,要强调一点,侦察的重点,主要以义县和阜新方向为主,发现小鬼子有走辽北山区的动向,直接上报指挥部,哼哼!要是小鬼子真敢这么做,那就死的更快!”
东方的天际,露出依稀的亮白色,韩铁走出指挥部,呼吸一口带着硝烟味儿的空气,目光看向大凌河方向,那里,有隐约的炮声传来,“看来,冯继武兵团对关东军的进攻,一夜没有停止啊,冯继武出手可是够狠的,连夜里都不让小鬼子消停!”他暗自想道。
与韩铁的评价相反,娘子关守备兵团司令官冯继武少将可不这么认为,接到师指稳步推进,逐渐压缩关东军战场空间的命令之后,他的感觉就是,虽然稳妥,但是,趁乱歼敌的数字,可是要大大的减少,就那巴特尔指挥的那个装甲突击集群来说,如果没有师指的命令,至少,一夜之间,还能抓住一个师团的关东军,后续部队赶到并能包围吃掉。
现在,打法变了,从快速突击,变成了一线平推,稳扎稳打,对此,被叫停的巴特尔,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兵团下属的各个旅长,可是不舒服极了,纷纷把电话打到了兵团司令部,语气几乎都一样,“我找司令官啊!怎么搞的?我们旅正打到兴头上,眼看着再追个把小时,就抓住近万名小鬼子,可突然叫停了,是不是兵团的命令下达错了?”
面对十几个旅长的不解,冯继武告诉参谋长张汉生,“回答他们,别废话,执行命令,这是师长的意思!有意见憋在肚子里!”
张汉生放下电话,笑着说道:“司令官,别说下面的旅长们不了解,连我都不舒服,多好的歼敌机会啊!”
冯继武说道:“我理解师长的意图,如果我们的攻击太猛烈,势必会将四十多万关东军部队,压迫得拼命的往奉天方向突围,压力可都放在韩铁身上了,他不到二十万人的兵力,阻击四十多万关东军,本来就是吃力的事情,又是长途行军几百公里,气儿都没喘匀净,就投入战斗,不容易啊!”
“而且,辽西地区的四十多万关东军部队,被合围在此地,是一块儿大肥肉,但一口吞下有困难,困兽犹斗,恐怕我们付出的伤亡也不会小,文火慢炖,逐步消耗,最后一举歼灭之,师长的意图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辽西战役的最后胜利!”
两个人正谈论着,满身征尘的巴特尔,走进了指挥部,冯继武看着巴特尔,大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