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势不可挡的炮火之中,载仁亲王带着本土防卫区总司令部人员,仓皇逃回东京,喘息未定,他让参谋长山口中将,重新部署撤回东京市区的部队防卫区域,安排临时司令部的位置,支持大局,自己则是乘车,带着数名警卫,飞也似的赶往皇宫,去见自己的天皇老哥,商讨对策。
低调,很是低调的车队,行驶在东京街头,到处可以见到慌慌张张行军的士兵队列,以及行色匆匆跟天塌下来般的东京市民,整座城市,都弥漫在恐惧和混乱,绝望和无助的气氛之中,支那独立师部队侵入帝国本土,几番血战下来,现在又大兵压境,摧毁了帝国的脊梁骨,见此,载仁亲王的心头一阵绝望情绪升起。
裕仁的皇宫里,同样弥漫着一股恐慌的气氛,载仁亲王的车子刚到,他就嗅到了这种气氛,让他很是讨厌,等他下车之后,在皇宫门口东张西望的侍卫长浅川中将,便匆匆的迎上来,道:“亲王殿下,天皇陛下正在寝宫等您,请随我来!”
载仁亲王沉默不语,跟在浅川侍卫长后面紧走,但心里却很明白,自己的天皇老哥,现在是鞋壳里长草,荒脚了,六神无主,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来呢,一瞬间,他的内心里升起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空荡荡的寝宫里,裕仁屏退了所有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卧不宁,见到载仁进来,眼中光芒一亮。随即便黯淡下去,剧烈的咳嗽起来。
自己一直在前线忙活。大概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看到自己这位身居皇宫的天皇老哥。其变化之大,让载仁亲王都大吃一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本来就单薄的小身板儿,更是弱不禁风,已经很少苍白的脸色之中,带上了一层浓浓的蜡黄,目光暗淡无神,咳嗽之后。浮上一抹病态的潮红。
“皇兄,你的身体。。。。。。?”载仁亲王内心一阵伤感,关切的问道。
“不要紧!”裕仁打断了载仁的话,道:“小毛病而已,载仁,我知道你回来见朕,朕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东京能坚守多长时间?最终能否守得住?
“皇兄。以臣弟的判断,东京最少能够坚持一年半以上的时间!“载仁亲王喟叹着回答道,但他很清楚,安慰自己天皇老哥的成分居多。东京能够坚守多少天,取决于城外的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肯定的说。一旦支那独立师部队攻城,东京坚守六个月。已经是极限。
“那一年半之后呢?”裕仁狭长的眼眸,紧盯着载仁问道。目光复杂,其中包含着不相信,也有更多的希冀和些许茫然。
“这。。。。。。”载仁语塞,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对于大日本帝国的前途命运,他同样茫然,甚至是绝望,能够支撑自己,跟那个支那魔鬼战斗下去的决心,无非是一股勇气而已,但没有本钱的勇气,能改变帝国的命运吗,他不知道。
“我明白了!”裕仁痛苦的说道:“载仁,在你回东京之前,我已经与大本营的几个重要成员,陆军大臣米内光一,海军大臣永野修山,外务省大臣影佐祯昭等人商议过,在必要的时候,帝国可以向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求和,以保持帝国的最后一点儿血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大概是说话太急促了,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裕仁的脸色潮红起来。
“求和?”载仁亲王的思维刹那间茫然,随即,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袭上心头,此时此实求和,大日本帝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支那人都说过,“城下之盟!”那是在枪口逼迫下的求和。
恍如隔世,还是在四十几年前,大日本帝国挟中日甲午战争胜利之余威,与当时的清政府签订了《马关条约》,奠定了帝国崛起的基础,那就是典型的“城下之盟,”四十几年后,轮到帝国在支那人的枪口下求和了,风水轮流转,支那人所言不虚啊!
载仁的心头黯然得没有一丝光亮,他太清楚“城下之盟”所要付出的代价了,但还是嘶哑着嗓子问道:“皇兄,帝国准备拿出什么样的代价,来跟支那魔鬼唐秋离求和?”
“割让北海道、九州岛和四国岛三地,夏威夷群岛、琉球群岛,以及帝国所有的海外岛屿给支那人,作为已久的殖民地!”裕仁同样痛苦的脸颊抽搐着说道:“帝国仅保留本州岛一地,作为休养生息之地,同时,取消帝国军队,仅保留一定数量的警察,赔偿军费折合黄金三百万两!”
“皇兄!”载仁亲王激愤的喊叫道:“帝国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旦以此条件求和,帝国将永无翻身之日,帝国臣民将世代沦落于支那人的统治之下!”
“载仁,除此之外,帝国还有其他的办法,避免亡国之命运吗?”裕仁的语气,倒是平静很多,大概是痛苦的已经麻木了,道:“保留本州岛一隅之地,用以休养生息,忍辱负重,续存帝国血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总比灭国好!”
“皇兄,既然您和大本营的大臣们,已经有了决定,臣弟只能支持皇兄您了!”载仁亲王知道,老哥说的是实话,带着决然很是恳切的说道:“派出与支那魔鬼唐秋离议和的人选,已经确定了吗?臣弟愿往,所有的耻辱和骂名臣弟一力承担,断不能让皇兄的英名蒙羞!今后,帝国还需要皇兄来凝聚人心啊!”
“载仁。。。。。。”裕仁悲切的痛呼一声,哽咽着,眼泪汪汪地上前拉着载仁的手,说不出话来,此刻,他真实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