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报社,外面宫崎寅藏却进来了,孙汶对着他便是一恭,道:“宫崎君受委屈了。”
宫崎寅藏见孙汶向自己行礼,顿时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当下也是鞠躬回礼道:“先生客气了,为了革命寅藏死不足惜。”
两人鞠躬之后,对视片刻。心中相知,一时执手大笑起来。孙汶朗声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又道:“现在他们那些人在干什么?”
孙汶问的他们其实是平山周、北一辉、和田三郎这几人,年初的时候,他没有和其他人商量就接受日本政府的赠款。然后在被驱逐之下主动离开日本。此事最先被日本人知晓,很多革命党人对他此行都极为鄙夷,认为其状如丧家之犬,毫无骨气可言。为此平山周、北一辉几个逼迫着宫崎寅藏,要着他把此事遍告同盟会所有会员,宫崎寅藏是孙汶死忠,当然不愿,最后被三人打了一顿。人打完,这事情还是被这几人宣扬了出去,他们还以同盟会会员身份。要求留守的庶务刘揆一改选总理。
刘揆一本不愿入同盟会,但弟弟刘道一死后让他对满清咬牙切齿,是以最后还是加入了同盟会。他对孙汶并无好感,但现在广西那边正在举义,克强也在前线。一旦想他们说的那样,举克强为总理,那不要说举义结果,便是克强性命也要不保,是以坚决不愿意改选总理,只是劝说诸人要以大局为重。在原来历史上,这个时候闹的最厉害的是章太炎、陶成章、张继、刘光汉等人。尤其是章太炎以孙汶接受日本钱款,而后一去不返为耻,可现在这四人都不在,所以历史上的第一次倒孙风潮很快就平复了。
“他们现在都在办那个革命评论,还和一些露西亚人混在一起,在宣扬虚无主义。”虽然被平山周、北一辉等人打了一顿。但是他们的举止宫崎寅藏还是知道的。“对了,他们现在老是和遁初在一起,特别是北一辉,和他相交甚好。”
宋教仁一向与孙汶比较疏远,年初去了东北转了一圈之后。虽然没有招降一个马贼,但是据说钱是得来不少,他求见的一个大当家在东北有金矿,礼送他走的时候直接送了几十两金子。同盟会缺钱的时候,他也不把钱拿过来,而是直接把钱分给那些在穷苦的自费生和同盟会会员,弄得现在宋教仁的名气极大,和往日不能同日而语。
听着宋教仁等人在玩虚无主义,孙汶笑道:“那就不要管他们,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举义工作的筹备好。”
宫崎寅藏说的宋教仁并不在革命评论报馆,在革命评论报馆的只是平山周、北一辉等人。在日俄战争胜利之后,全亚洲的革命党、菲律宾、越南、缅甸、印度,还有俄国的那一帮民粹党,都是云集在日本东京,为了使革命者能够互相交流激励,黑龙会出钱,宫崎寅藏出面办了这个叫做革命评论的报馆。这份报纸的文章开始主要是由和田三郎撰写,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又把出了一本《国体论及纯正社会主义》便被封禁的北一辉拉了过来,此时的北一辉著作被禁,生活无着,加上大家理念相近,也就入了报社做了编辑。
“和田桑,这才是中国需要的革命啊!”北一辉舞动着手中的中华时报,高兴的对着和田三郎说道。“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们知道孙汶是西欧主义者,更有其他人知道了他的真实面目。哈哈……我现在就想要去沪上,拜见复兴会的杨竟成先生。”
北一辉大笑的时候和田三郎也在看这份报纸,他看后也道:“可你怎么知道杨竟成先生就在沪上?对了,宋桑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他以前不是和复兴会的文先生见过面吗?”
北一辉和宋教仁同是早稻田大学的旁听生,加上又是同盟会会员,是以私交甚好,复兴会的事情北一辉早就向宋教仁打听了,但宋教仁以前对复兴会有多赞扬,可这一次去满洲回来,却对复兴会再无好感。问其原因,宋教仁则写了‘国’和‘民’两个字,其在国下面写了复兴会,在民的下面写了宋教仁,于是北一辉对两者的分歧了然了。
“遁初兄并不赞同复兴会,他当时说过,孙汶是个人专制,复兴会是团体专制,两者并无分别。不过,”北一辉说道这,扶了扶眼镜,“我还是想去见一见复兴会的杨竟成先生。我。我可以写信到中华时报报馆,我相信他们会转交这份信的。”
中华时报报告来信甚多,虽有专门的人拆信,但不重要的信件一般是拆不过来。北一辉没有写一封读者来信,而是直接向中华时报投稿,不过因为处于租界的中华时报一向很注意宣传口径,革命言论都是被当作学术来探讨。北一辉的来稿虽然写的不错,但是因为言辞太过激烈,还是没有刊登,不过他在信后面的要求却被编辑记录了下来,转给了专门的部门。
“是叫北一辉?日本人?”杨锐看过简报的时候,看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不由得的细问了一下。按照他的记忆。这个人似乎是日本二二六兵变的魁首。
“是的,先生。他还寄了一本书过来。”陈广寿没想到杨锐对这个日本人感兴趣,早前要汇报的事情只好先放下了。“他还希望能求见先生。”陈广寿看了一下笔记,再补充道。
“嗯……”杨锐有些走神,而后才道:“那就见见吧。”
“先生。这不符合保密条例,而且他还是日本人。”陈广寿大吃一惊,日本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