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系统思考过散热问题,认为还是要走v性水冷发动机的路子,就是不能光想着耐热,而是要想着散热。不过这不是要用水散热,而是打算用空气散热。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但那时候空气只冷却气缸前部。因为涡流冷却不到后部,所以现在制作了一个可以让气流转向的东西,使气流在飞行的时候能环绕整个气缸,这样发动机就能有效散热,并且能均衡散热了。”徐敬熙鹦鹉学舌的把技术人员的话语复述给杨锐听,脸上是一片笑意。“现在他们已经研究出一个东西,装在飞机发动机上实验过,很有效。”
“那也就是说星形发动机造出来了?”杨锐说道。他不知道实验室搞出了什么新东西。其实实验室做出来的只是个简易整流罩而已,通过调节迎风气流的大小和方向。有效散热的同时也解决了阻力问题,这真不是技术问题。是思路问题。
“是的。现在实验室模拟飞行,用风扇对着发动机吹。发动机通过那个东西可以无故障运行十五个小时,最后损坏也不是因为气缸散热的关系。”徐敬熙继续介绍着飞机发动机的情况,这是他所制定戊方案的关键前提,“对比那种转缸发动机,星形发动机可以造的更大,气缸数目更多,九缸的星形发动机的功率已经达到两百马力,按照计算,这就能载得动五百公斤的鱼雷了或者炸弹了。”
徐敬熙说到鱼雷机,杨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用鱼雷机作为拒止战略的执行者,这确实是可行的,现在的战舰根本就没有防空意识,高射机枪也没有出现,在清津港布置大量的鱼雷机,完全可以不要岸炮。
他这样想,徐敬熙却不这样想,他能和贝寿同在参谋里脱颖而出,就是因为他的想法素来大胆怪异,总是让人出乎意料,而贝寿同则是严谨细密的类型,想象力也算丰富。徐敬熙在杨锐沉思间,把文件夹里最后一份文件拿出来,道:“先生,日本的陆军被我们阻绝在朝鲜、东北和津京地区,而这些部队上岸之后海路被我们切断,日本本土也被我们有效封锁,那为什么不能乘此良机占领台湾呢?”
杨锐听闻‘台湾’二字,心就抑止不住的狂跳,在两个参谋热切的目光里,他深呼一口气道:“戊计划是针对台湾的计划么?”
“加入了台湾的内容。”徐敬熙道:“先生,日本陆军被我们在北方困死,海路也切断,我们又有鱼雷机实现拒止作战,以鱼雷机六百多公里的航程,海岸外一百公里只要是天气良好,舰艇都无法靠近;而天气不好、海况也极为恶劣时,日本海军也无法登陆只能沿岸炮击,但此时潜艇、水雷也能将其阻截在重要港口之外。这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在台湾主要港口开辟机场——我看过航空部队的报告,开辟机场并不难,稍微平整一点的草地就可以了。而且也不要太长,三四百米足以。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在台湾沿岸设立机场,布置飞机以驱赶日本舰队。”
在徐敬熙的叙述中,杨锐的心算是平复了下来,他重新理了理思路,问道:“日本海军不能靠近台湾,那我们就能很轻易登陆吗?日本总督府我记得其兵力是不少的,另外基隆港也有舰队驻扎,我们只有二十多万吨商船。大多还是帆船,怕是无法送多少人上去的吧。”
“先生,现在台湾大规模叛乱已经被日军镇压了,五年前开始台湾便只有一个台湾守备队,人数大约六千四百人,现在这个守备队分为两支,第一守备队驻守在台北基隆一带,第二守备队驻守在打狗台南一带。除了这六千四百人,岛上只有万余名警察,这些人没有重武器。并且因为上一任台湾总督儿玉源太郎和后藤新平的提倡,这一万多警察,有四成是台湾本地人。也就是说,一旦我们攻台,那么大多数警察即便不投靠,也是会袖手旁观的。
而这六千多人的台湾守备队,分守两处不说,还按照联队、中队驻扎在各处,我认为只要有一个师的兵力渡海登台,那在有效拒止日本海军的情况下,这六千多人很快就可以消灭。即使他们躲入深山,没有本地居民的支持。也支撑不了多久。台湾割让日本十八年,这十八年中。不服日本统治的已经杀了近十万人不止。除了上一任总督儿玉源太郎,其他的总督都是以杀止乱。现在岛上各港大规模反抗虽然已经制止了,但是山中的很多生番依旧没有被征服,我们革命成功,他们很多人又起了念想。现在的总督佐久间左马太不是一个怀柔之人,只要我们能登陆一个旅、哪怕是一个团部队,整岛也必定大乱,在台湾,日军是没有民心的。”
徐敬熙说的是口沫横飞,他在南非的时候,听过杨锐所介绍的潜艇战和飞机战就萌生了收复台湾的打算,潜艇已成的时候,飞机他一直是盯着的,他就是想在这两种武器还没有被日本人所熟知的时候,先发制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再应对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失败了。这就是日本的现实情况,甲午的时候即便胜利,日俄的时候即便胜利,他们也不能久战,而一旦被新武器、新战术打个措手不及,那么他们绝对没有资本翻盘,这便是小国的悲哀,他只能步步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