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想用左格将对方的枪挑开,双方又都丝毫不让。于是这场较量完全变成硬碰硬,谁的力道弱一分,谁就要血溅当场。势均力敌间,一阵‘啊啊哇哇’之后,双方忽然收枪,又再次往左疾刺,‘啪、啪、啪、啪……’,两人的枪身接连不断撞击在一起。可依旧是势均力敌。说不清是第几次撞击,久拼无果的江大东再一次刺出,位置却提高了几寸,‘铛’的一声,这次撞击的不再是枪身,而是刀身,金属发颤下,三棱刺独有的硬朗把军曹的刺刀打弯,趁着对方傻愣的当口,他顺势一枪就把军曹刺倒。结束了这场艰难的拼刺。
被刺倒的军曹明显是这几十个日军的精神领袖,他一倒地其他日兵就无心再战,死命的突击一番把守军打退。几个士兵拉扯着倒地的军曹往后急撤。江大东也不阻拦,他这边其实也打不下去了,从连部拉过来的这些人很多都是炊事兵、通讯兵,拼刺根本就不得力,而他自己,连续和那个军曹力拼臂力后现在手上只发抖。
杂兵们见敌人被自己打退,忽然兴奋的呼喊起来,江大东没好气的大叫一句,“趴着!”他见诸人不解。自己趴下的同时,再次大叫道:“都趴着!”
军官带头。其他诸人只好都趴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刚趴下那一刻,‘嗖’的一几声,几发迫击炮弹落了下来,‘轰隆隆’炸过之后,江大东再次大叫道:“撤!往后撤!”一干人又跟着他往后疾跑,待到一片洼地的时,领头的江大东才停下来,他喘息着问向停在旁边的老耗子:“几响?”
“五响!”老耗子回答的时候还发出蛇一般‘嘶嘶’的声响,刚才拼杀的时候,一个日军给了他肋下一刀,虽然只是擦着骨头过去,但那也是一道火辣辣的口子。
“那就是五门迫击炮了,小鼻子真舍得,把我们当大人物了。你怎么了,见红了?”江大东说完迫击炮之后忽然笑起,劫后余生再干翻了五个小鼻子,他心情舒畅的很。
“嗯!手上松了一下,慢了一分,娘的!”老耗子说罢就解开了棉衣,但见卫生员正在给其他人疗伤,又只得忍下。“主峰上还有人吗?”他忽然问道。
“兴许还有吧。”江大东答道,他已经派人去了主峰,但是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刚才拼刺的时候,也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动静,看来真是凶多吉少啊。
他说话的当口,西北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炮声,连绵不绝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炮兵干的,他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坚定起来,那一定是师部连夜开仗,想把大清河河谷中的日军赶出去,继而恢复和四三三高地的联系。坚持,坚持到天亮就赢了,江大东如此的想。
按照之前的计划,113师本来是半夜时分突击日军阵地的,但之前四三三高地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只让师长吴光第提前下达了总攻命令,在炮团三分钟急促射之后,先前埋伏到日军堑壕外沿的一个营用爆破筒破开铁丝网,在炮停之后冲进堑壕和日军厮杀。不过这只是夺取了第一单堑壕,日军虽然头脑僵化,但在复兴军阵地上多次吃亏之后,也开始挖了第二道、第三道堑壕。只是他们的兵力布置是前重后轻,第一道堑壕被突破之后,只在第三道堑壕才被突入的复兴军给堵上。突击队不比四三三高地上缺人少弹,几百号人只对着日军那一小段堑壕猛攻,迫击炮和炮兵观察员召唤来的后膛炮一起把日军的防守炸的稀烂,这第三道堑壕不一会也被突击部队占领了,此时,突击队已经兵临瑷泉村。
支那军攻势如潮,明白此中要害的第9师团师团长川村宗五郎中将一边严令部下不准后退一步,一边命令炮兵对支那军所在位置进行无差别开火。日军炮兵虽搓,但整个炮兵联队的炮火密度足够封锁短短的河谷了,一时间,突击队只能埋身于日军的第三道堑壕以避炮。突击部队被日军炮兵封锁,这道消息从前线传到了师部,再从师部传到了军部。而后不久又直接传到了东北战区司令部。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冲不动了吗?”拿着104军军部发来的电报,齐清源问道。
“日军已经发现我军的攻击意图。河谷地段窄的地方只有五百米,宽的最多也就两公里。现在日军炮兵封锁了整个河谷,突击队怕是难以往前了。”参谋长黄福锦道。
“那四三三高地怎么办?”齐清源狠狠的摔下电报,心有不甘。日军引爆埋在四三三高地下的炸药时,整个南面防线都被震动了,大家认为山上的守军俱已阵亡,想着尽快夺回高地,以防止日军占领并巩固之。不想此时日军无差别炮击,突击队居然无法前进。
“只能到天亮后。用飞艇寻找日军炮阵,而后让炮兵对其进行压制。”黄福锦说道:“听前线说四三三高地爆炸之后,烟尘不断。既然烟尘不断,那视线就会受阻,现在飞艇派去也是无用的,只能是等天亮。”
黄福锦说的齐清源都明白,他只是不想这个无比重要的高地被日军夺了。他道:“那边还有人活着吗?”
“不知道。”黄福锦摇着头,“照说这么猛烈的爆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