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
他略略点头,光风霁月。
侍女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远去。
他则是完全把刚才那一幕抛到了脑后,好奇地赶去了前厅。
听说这雪无殇以前跟他颇有渊源,如今他都要结婚了,请帖竟然也没他棠雨谷一份。
那还得了?
于是他不邀自来。
想到他之前打探到的消息,面具的薄唇不由得似笑非笑地勾起。
据说这位新娘如今十九岁,和雪无殇的年龄差了整整十二岁,雪无殇这一回,可算是老牛吃嫩草了。
他蓦地一下展开随身绘着山水墨画的折扇,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不过最近纪雅也是,居然开始操心起他的婚事了。
以他的条件,怎么可能找不到好女子娶?
他摇了摇头,点足而起,掠过前边黑压压的人群,一脚踩上了前厅的大门。
前厅亦是围得水泄不通。
“不用管那些约定俗成的礼仪,直接开始拜堂吧。”一道清冽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是,公子。”无音点了点头。
然后吉时一到,无音作为婚礼的司仪直接开始道:“一拜天地!”
两位新人拜天地的时候他还挤在人群中,终于等他挤到人前时,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他看到了那对新人。
“二拜高堂!”
高堂没有人,只摆了灵位。
他望着那对新人的背影,心口忽然痛得无以复加。
一高大修长,一纤细挺拔,光是看背影便知,这两人都是无双之姿。
女子大红嫁衣,凤冠霞帔,乌黑柔顺的发从红色的盖头下垂落下来,飘飘摇摇,一如他此刻的心。
好奇怪……
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这么悲伤?这么失落?
“夫妻对拜!”
两人转过身来,彼此相对,雪无殇一身红色喜服,绯薄的唇边挂着吟吟笑意,俊美得像是每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都梦寐以求的良人。
两人相对躬身……
他的心好像坠了一个铅块,直直地下落,坠得他心口发疼。
他怔怔地望着那位新娘子。
心痛无以复加。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无音话落。
一对新人被簇拥着送去了新房。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似被摄去了魂魄一般。
*
新房。
公子将下人屏退,双手将盖头挑起,露出星阑那张艳绝娇媚的脸庞,眉间的海棠花钿画龙点睛一般,美得像是志怪小说中的妖姬。
“好美!我就知道!你这样一定是最好看的!”公子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的额头。
在听漪楼第一次见到她长大后的模样,那时便已经美得不可方物了。
星阑微微一笑,故意说道:“我平时不美吗?”
“娘子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为夫甚是喜爱。”公子勾唇,啄吻从她的额头慢慢下落。
星阑脸颊微微一热,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这般不合礼数,你应该先去前厅敬酒,再回来挑盖头的。”
“谁敢喝我敬的酒?”公子反问她,松开手在一旁的案上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唇边的笑竟有些邪气,“来,我们喝交杯酒!喝完就可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