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忽然的约见让我很是意外,而从我们见的第一面开始,就注定不会友好,因为过去的数十年,我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成为过朋友,可他却与我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我并没有沉默太久,对他说道:“时间、地点。”
“明天早上九点,卓美楼下的海景咖啡。”
“没问题。”
蔚然应了一声之后,便挂掉了电话,我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与米彩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又切换到与她的通话上,解释道:“刚刚接了个电话。”
“谁的呀?”
“以前你不会这么问的。”
“那是以前,现在当然不一样。”
这是一个没有必要争执的话题,于是不太确切的对她说道:“很无聊的一个电话。”
米彩没有追问,叮嘱了我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继续忙碌于自己的工作,而我的世界短暂的静了下来,可我深深的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明天的蔚然会和我聊些什么。
点上一支烟,什么也不愿意再去想,然后将自己扔在无边的夜色中,晃荡着寻找那随遇而安的惬意。
......
次日的早晨,我8点时起床,给自己预留了充分的洗漱和吃饭时间,大约8点40时,驱车向与蔚然约定的“海景咖啡”驶去。
我是一个很守时的人,蔚然也是,所以我们在“海景咖啡”的停车场前便遇上了,停好车后,终于碰了面,各自摘掉墨镜,却没有说上一句话,一前一后向咖啡店内走去。
咖啡店内落座之后,蔚然点了一壶青茶,服务员帮我们各自倒了一杯,却谁都没有端起喝上一口,而我们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茶,于是我直切主题的对他说道:“说吧,要和我谈些什么。”
蔚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眼神凌厉的向我问道:“我找你就是想确认,你和betsy(米彩)要结婚了吗?”
我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甘和不善,但依旧保持着平静回道:“没错,我们的确有结婚的打算。”
他眉头紧锁:“什么时候?”
“你不应该从我这里要答案,等日子确定了,米彩一定会通知你的。”
蔚然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他低沉着声音对我说道:“我们22岁时就相识了,只是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发誓此生非这个女人不娶,现在五年过去了,她依然不是我的妻子,可我依然深爱着她,这种无法得到痛苦,你懂吗?”
我沉默许久,终于对他说道:“我当然懂,但是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更不理解你今天找我的用意。”
蔚然表情充满决然的说道:“我要你离开她......”
尽管之前已经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真的从蔚然口中说出时,我心中还是翻起了一阵阵汹涌的愤怒,我克制着自己,笑了笑道:“按照言情剧里的情节,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还得给我一张支票?”
“只要你肯离开她,条件随便你开......而且,我要提醒你,你没有能力给她真正的幸福,也没有能力帮她守住卓美。”
我顿时变得警觉,问道:“你扯上卓美是什么意思?”
蔚然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又喝了一口茶,半晌回道:“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我有能力彻底改变卓美的命运,你应该知道,在betsy的心目中,没有什么会比卓美更加重要。”
“你混账......”
蔚然闭上眼睛,满脸的痛苦之色:“我也不想这么做......哪怕她和你在一起,哪怕她总是告诉我与你在一起有多开心,我都愿意默默的做个听众,可是......我不能忍受她和你结婚,因为这一生我都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了,我对爱情的信仰会崩塌,我没有办法去承受这种崩塌。”
“所以你情愿让她不好过,也要阻止她嫁给我......”
蔚然愤怒了,他声色俱厉的说道:“不要在我面前说她嫁给你,你配不上她......你永远只能从她身上索取,却从来没有付出!”
看着眼前蔚然狰狞的模样,我不禁问自己:我对米彩真的从来没有付出过吗?.....我忽然有些弄不懂索取和付出的界定,现在的我确实开着米彩的车子,和她借了150万,更没有能力去为她牢牢掌控住卓美,可是我心里却是希望她好的,只是真的无法付出太多,因为直到现在我依然挣扎在创业的初期阶段......但这些是我离开米彩,放弃这段爱情的理由吗?”
我终于对怒视自己的蔚然说道:“话说到现在这个程度,我们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我觉得你能给米彩的,未来我也能给,当然,如果米彩觉得和我昭阳在一起是负担,想离开了,我什么话也不说,肯定会第一时间自觉的从她身边离开......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找米彩聊聊,而不是我。”
我已经起身准备离开,蔚然冲着我的背影喊道:“昭阳,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betsy失去卓美吗?”
我征在原地,想起米彩对卓美无法割舍的感情,我的心一阵阵抽痛,依然咬着牙回道:“我情愿相信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如果她丢掉了卓美,等于丢掉了她的亡父给她最大的依托,她会崩溃的......”
蔚然没有言语,因为这对他而言也是一种煎熬,我绝对相信他的内心是不愿意伤害米彩的,可是......如果那失去的痛苦不断的去挤压他,刺激他,没人能保证,他还会保持着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