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分析之下是十分的合情合理,而且张说一向拥立袒护庆王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兔死狐悲以求自保而做出这等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这个结论得以成立的话,那么张说就具备了杀害庆王的动机,如今又有袁鹏指证张说为幕后元凶,这件事情显然已经是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对于太尉张说的审理以及判定,叶宇没有擅作主张,而是将案情的条陈卷宗呈交于赵昚。除了赵昚时刻关注这件案子之外,其次叶宇也不想在这件事情掺合太多意见。
当赵昚看到关于审理张说的卷宗之后,当即没有去追问这件案情是否理清,而是直接下令将张说押入死牢择日问斩。
将这件案子如此草草了事,这是叶宇乃至群臣所没有想到的。
但回思一想,倒也能理解赵昚下达这个决定的心情,被丧子之痛的充斥的心理,已经无法去用正常的思维去考虑事情。
他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将杀害庆王的元凶抵命!
况且对于张说,赵昚早就已经心生不满,若不是太后有与太上皇撑腰背后,他早就将张说赶出了朝堂。
如今可以说是新仇旧恨聚集一处,所以张说谋杀庆王之事已经无须再议。
庆王的死,预示着皇储之争的天平趋于倾斜;张说的落魄,预示着朝堂张派官僚群龙无首,随时都会面临着土崩瓦解。
因此,一时之间整个大宋的朝堂官僚体系,再一次面临紊乱的局面。
之所以说是紊乱,其实就是一次大洗牌与官员站队的现象。
面对这一个月来的朝堂风云,叶宇身处朝堂不会没有感触,如今皇帝病情越发的加重,朝中群臣因为庆王、张说之事后,已经是开始了乱象暗生。
但这些叶宇根本无法阻止,他只能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龙门镖行的后园幽静的小院里,叶宇与一个陌生男子对坐于石桌前,各自执棋子相互对弈着。
这陌生男子头戴着黑纱斗笠,根本看不清此人的真正容貌,但言语之中却是极为温和:“叶宇,这一步棋你走的可够凶险的,有可能万劫不复……”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跟随我的棋子走下去?”叶宇一脸平静,静静地捏起黑子,然后随意地落在棋盘上。
“对弈讲究共同喜好,你我二人在这上面,倒是不谋而合!”
“既然你都不惧,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陪你对弈下去?人生这一辈子,难得会遇到一个好棋友,即便万劫不复,叶某也会再说不迟……”
斗笠男子爽朗一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但愿你我二人都不会错!”
“永堕地狱与直上九霄,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如同这黑白棋子犬牙交错难分伯仲,不到最后真的很难说清胜负……”
二人相互闲谈之际,这时北堂墨走了进来,叶宇停下手中的棋子,侧脸问道:“何事?”
“宫里来了旨,此刻传旨官就在府内等候……”
“哦?圣旨?”
叶宇峰眉微蹙,露出了一丝异样。随即将棋子轻轻落下,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多保重!”
叶宇说着便向斗笠男子拱了拱手,随后起身匆匆的离开了小院。
而桌上的棋局其实已经分了胜负,斗笠男子摇了摇头自语道:“但愿这棋如你,否则……”
圣旨的旨意是让叶宇即刻进宫面圣,至于商议什么事情并未有言明。叶宇本想再打听一番,可是这个传旨内侍并非刘武岳,而是一个极为陌生的面孔。
由于圣旨措辞紧急,叶宇也就没有耽搁,于是整理了一番衣着,便跟随这个内侍进宫面圣去了。
“叶大人,这里就是崇华殿,陛下就在此召见,请!”这个内侍太监极为恭敬,示意叶宇进入崇华殿面圣。
圣旨之中提到了崇华殿议事,这个叶宇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心里虽然质疑为何不在御书房,但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于是便摆正了容姿,迈步走进了崇华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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