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你说别太高调,现在十个人九个都知道你和萧家那位唱反调,你是真的有眼无珠,还是这阵子顺风顺水惯了,什么都忘了?和陈昊、萧然扯上关系的都是什么人,你又才进商界多久,就敢和他们交手,哪天骨头给别人咬断了,都是自找的!”  冷偳一脚狠狠地踩在烟蒂上,刚刚在包厢里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和谁犟不好,你非和那两个人扯上关系!能和那两人都有关系的人,不是没有。可那人是什么下场!死得连渣都不剩!家破人亡!”

手机对面突然没有了声音。

沉默……。

夜色下,他倚在路灯旁,只觉得北风越加的凛冽。

话筒另一边似乎陷入了一片冰封。

细碎的呼吸声也没有一星半点,仿佛突然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一般。

饶是冷偳正在气头上,也冷不丁地心头一凉。

“云溪?你怎么了?”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似乎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

冰冷的空气一下子随着呼啸的风声窜进他的衣领里,他背脊生出一阵颤栗,竟是一下子吼了出来:“冷云溪,你给我说话!”

“谁和那两人都有关系?”冰刀一样的声音突然破风而来,明明声音极小,却像是在冷偳心底开了个窟窿。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连拿着手机的手指都控制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问你话。”冰冷的空气里似乎有被烟雾熏过了一般,越来越让冷偳的心沉到谷底,可冷云溪的声音竟是森冷得让他觉得这北京已经移到了北极,似乎呼出的一口气都能在空气中凝结成冰。

“……。我只知道那个女人死了,活活撞死的。听说尸体都没收,警方直接敷衍了事,肇事者都没有查。”他顿了顿,声音竟难掩一丝颤抖,“云溪,那个女人好歹是萧公子带在身边三年,萧氏里没有人不认识,就连陈昊对她也格外关照,可就是这样还是没有一个好下场,不了了之你知道吗?就是连个葬礼都没有!在她死的当天晚上,她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死了,这么个被外界传闻会嫁给萧公子的名人一个晚上就消失得干净彻底,连个说法都没有,一家子从此绝户,连个讣告都没有!就这样,你还往他们身边凑?我是为你好……。云溪,收手吧。”

夜凉如水,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对方的手机突然挂断。

盲音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响起。

冷偳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良久,他叹息一声,上了车子,轰隆声刺破沉静的夜晚。

这一夜,不知谁在睨眼冷笑……。

第二天,李嫂收到一个包裹。

方方正正的盒子上,注明了收件人是“冷云溪”。

她将盒子送到云溪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可因为房间里的窗帘遮着,倒显得屋子里有几分阴暗。

“小姐,有你的东西,需要我帮你打开吗?”

“谁送来的?”丝绸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李嫂看过去,发现云溪正背着身,脸上的神情被遮住了大半,看不清楚。

“警卫说,是一早有个装着西装的先生送过来。”李嫂拿出把剪刀放在茶几上,就摆在那盒子的旁边,然后推门出去:“我去做饭了,小姐你也差不多该起来了。”

“恩。”得到她这声应答,李嫂就直接下了楼,去了厨房。

床上的人,缓缓地坐起身,伸手抽出睡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走到茶几前,用手掂量了一下盒子。

漆黑的眼底,沉得似乎露不出一点光。

她伸出右手,拿着剪刀,迅速地拆开盒子。

那华丽的纸盒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厚厚的本子。

封面上,什么字也没有,却是一片血红。

她拿出这本子,翻开第一页,迅速扫了几行,嘴角的温度终于恢复了平常。

“唰”——

窗帘被她一瞬间拉起,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照亮了整间屋子,似乎整个世界都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她就披着那件睡袍,坐在贵妃椅上,拿着那厚厚的本子看了起来。

没想到,昨天才见的男主角,今天剧本就送上门了。是恰好碰巧,还是暗示,她的一切行动都在张先生的眼皮底下?

故事正如封藁所说,是关于汉武帝的一生。

千古一帝,王者之气。

估计不管是谁来评说历史,都无法抹去“武帝”这一世辉煌。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剧情要比封藁所说的更为厚实。

这位十六岁登基的武帝为巩固皇权,建立了中朝,在地方设置刺史。开创察举制选拔人才。采纳主父偃的建议,颁行“推恩令”,解决王国势力,并将盐铁和铸币权收归中央。文化上采用了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结束先秦以来“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的局面。另一方面开疆拓土,击溃匈奴、东并朝鲜、南诛百越、西愈葱岭,征服大宛,奠定了中华疆域版图,首开丝绸之路、首创年号,兴太学。他的举措和成就有太多,但晚年穷兵黩武,又造成了巫蛊之祸,这样复杂的人性,这般难以言述的人生,紧用一部电影就想表现出来,实在太过单薄。

更不用说,里面穿插了各色惊艳人物。

文有司马迁、司马相如、东方朔、袁盎,董仲书……

武有卫青、霍去病、李广、张骞……

更不用提他那三千佳丽的后宫。


状态提示:第七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