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已然孤立无援,整个人脸色都黑到无法直视的地步。
他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逼到绝境,竟然还是一个小辈这样毫不费力地就将他的面子踩在了地上,比当面抽他还来的过分。
“你会后悔的!”他阴暗的双眼里,流淌过的气势阴鸷恐怖,畸形的手腕已然疼到麻木。
卓风一把捂住他的嘴,强制截住他后面要说的话。天知道,他要是再说出什么,自己也不能保证今天能让峤子墨就此收手。
“子墨,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云溪救出来,张先生的事什么时候都好处理。”他想着既然眼下峤子墨几乎没有心思再听利弊分析,不知直接引开他的注意力。
虽然不知道冷云溪现在在哪,但这偌大的山庄,想要找出一个人,总归要费些功夫的,拖一会是一会。
果然,峤子墨拿着手枪的姿势微微一变。目光从张先生那张脸上移开,定定地看了四周一眼。
过了半响,他忽然下了车,整个人朝着灯影重重的山庄里面走去——那里是客房的位置。
卓风暗自吐气,这时才发现自己背后竟然一阵湿气,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大半。
自他成年以来,这还是头一次。
虽说从小就知道峤子墨的厉害,却还是首次领教这样的锋利。
目光看向一边的张先生,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到底还是叹息一声。
只希望,今天某人够好运,冷云溪没出什么事,否则,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接下来的问题。
张先生望着渐渐消失在灯影中的峤子墨的背影,暗自计算着时间,从冷云溪和萧然中了chun药进了房间到现在已然过了四十分钟,按理来说,应该事成……
而在房间里,令张先生绝对没想到的是,应该中招的冷云溪此刻正冷眼旁观着某人的痛苦煎熬。
萧然的气息越来越灼热,皮肤上的温度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垫在身下的床单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他微微侧着头,任额间的青筋站起,神色深幽,如夜幕中的一片孤影,死死地咬紧嘴唇,不发出任何身影。
人的意志力总是有限的,在药力面前尤其如此。他此刻就像是在火焰和冰川中反复地煎熬着,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催促着他紧紧地把房间里站着的云溪抓住,按倒,然后,狠狠地为所欲为。
可是,他不愿。所以,拼尽了一身所有的力气,他只死死地抓住床被,不愿与那双眼睛对上。只怕,自己一旦对上,**便再也无法制止。
“萧然,你一直在隐藏着什么?”云溪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唇边。那里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一片鲜血,顺着脖子往下,竟有一种妖冶的美感。
萧然从来都是天之骄子,高傲贵气,如今这般竟带出一种让人恨不得堕落的黑色魅力,仿佛整个事件都陷入了魔道。
空气里,被一种铁锈味渐渐侵蚀,灯光越发显得暧昧起来。
风声越来越大,刮得窗外的树枝开始阵阵作响。
萧然只觉得自己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哪里还顾得什么想法,云溪说什么,他几乎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当初种种绝不可能暴露在空气中的秘密,也于今晚,在这小小的一间卧室里揭开了蒙纱。
“我从没有在你面前提过父母,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是在他身边呆的最久的女人,可即便如此,也从来不知道萧氏这个家族真正的情况。
云溪漠然,从前爱得那么痴傻,见所有萧氏的人都传闻她即将入主萧家成为名门正娶的媳妇,还曾经小心翼翼地朝他打探过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性格,第一次见面要怎么样才会得到老人家的喜欢,没想到却被他冷淡地打断,从此,他们之间,这就成为一个禁忌,再也没有提起。
没想到,时隔几年,竟然是他提起这个话题。
“陈昊是萧氏的第二股东,我是萧氏的最大股东,这在业内,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我这个第一股东,只是暂时的。”萧然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依旧没有对上云溪的,他只是看着窗外渐渐漫上天边的乌云:“我的股份都来源于一份让渡协议。”
云溪想了想,在萧氏,她从未见过萧然的父母,于是顺着他的话猜下去:“是你父母传给你的?”
就她所知,萧然的父母很低调,低调到以萧氏这般的名声,竟然从网上找不到一条他们的信息。这本来就很稀奇,更不要说,她在萧氏工作了那么久,从没有听说萧然之前的掌舵人是什么样子。仿佛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人谈到这个,都讳莫如深。
“我的父母专注享乐,哪来股份留给我?”萧然嘲讽一笑,觉得云溪这话说的真好玩,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没见过的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这偌大的家产给他?
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他是萧氏唯一的正统继承人,萧氏财富惊人、气势如虹,却没有人真正的见过他的父母,就像是空中一个传说故事一般,只闻风声、不见其人。
所有人一旦提及萧氏,便只会想到他,他的风声大过任何萧家人,连他的父母都不能例外。似乎他父母的最大成就,就是为整个萧氏生出了这么出色的主人。
名声煊赫,财势敌国,让多少人眼红嫉妒,多少人费尽心机,可除了萧家的人,谁又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你猜猜,我有多少被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