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对象就会相信你的话。”珍妮本能地重复。“大众和片商就是这里的谈判对象。”
“确切地说,大众是谈判对象,一个接一个的头衔和新闻是你的筹码,‘我是超级巨星,我是联合国大使,所以我有社会影响力’——说上一百遍,让观众们相信你——然后你就真的有了社会影响力。”切萨雷耸了耸肩,“至于片商,他们对此心知肚明,别忘了好莱坞的大制片厂时代,这一套他们早就玩过……不过,既然有助于票房,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只要你的金粉够厚,社会影响力变现能力够强,即使失败数次,他们还是会开给你a-li的价码,所以不要以为这一切毫无意义,只是虚荣的游戏,除非你有信心你永远不失败,否则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
“okay。”珍妮扮了个鬼脸,“但你的确把a-li的光环抹得七零八落了,被你这一说,成为a-li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没有什么玄机。”
“如果在我眼里,进入a-li还是一件很神秘的事,那你就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切萨雷嘲笑地说,“当然,这些心得你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对于大部分经纪人来说,为了得到这些知识,他们得通过收发室的地狱淘汰赛,再在行内摸爬滚打多年。甚至大多数a-lie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他们只知道人人都在做——从众心理。”
珍妮大笑起来,“你的确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是吗?心理学和大数据什么的,放心吧,你的行业机密在我这里很安全,我是不会泄漏出去的,但我不保证立志做个好经理人的玛丽会不会前来偷听。”
切萨雷还真的打开门查看了一下,珍妮不禁笑倒,“拜托,这只是个玩笑!”
“谁知道?”切萨雷关上门,又检查了一下门把,“如果是我,我就会偷听——一个出色的经纪人就会偷听。”
切萨雷一回到好莱坞,珍妮就有开玩笑的心情了,这些困扰她的问题在切萨雷那里就像是可口的巧克力,一颗接一颗地被丢进嘴里,然后融化得无影无踪,现在,她终于有了成为a-lie的幸福感,甚至是有几分故意地抖着腿——直到切萨雷嫌弃地瞪了她一眼,才把脚挪下茶几,笑着拖出抽屉,“雪茄?”
“谢谢,正需要一根。”切萨雷接过来含上,预热点燃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俊美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疲惫。“问题都解决了?让我们来谈谈芬奇吧,关于今晚的晚宴,你需要记住的是——”
“哇哦,”珍妮连忙举起手,“慢点吧切萨,你的转速有点过快了——你抽根烟,让我消化一下你刚才的课程行吗?”
切萨雷耸了耸肩,“sue。”
珍妮其实是存了偷懒的心思在,按她的心思,今晚有切萨雷陪着,芬奇那边的寒暄功夫就可以交给他去做了,演员毕竟还是拿作品说话,有演技在,只要表现得不太愚蠢,交际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和芬奇能否谈拢,关键还在两个人对剧本的理解能否达成一致。所以这种力求完美的事前准备工作,能拖那就拖一会好了。
透过大天窗,阳光洒在起居室里,屋内的气温和气氛都让人愉快,珍妮眯起眼吞云吐雾,无限放松得享受了几口雪茄,美得眼睛都要眯起来,她偶然间抬起头,忽然发现切萨雷已经歪靠在扶手上,雪茄烟灰凝结半寸,烟头悄然熄灭——他睡着了。
现在应该是马尔代夫的休息时间吧?珍妮计算了一下时差,忽然有点想笑:实在是很难相信切萨雷也会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不但需要倒时差,而且想下他下飞机后紧急赶来餐厅的画面,应该也颇具喜感。
从马尔代夫飞回洛杉矶,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总是要的,下了飞机就赶来处理公事,一路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想到仅仅是身边就还有人和她一样又忙又紧绷,虽然这样说有点自私,但珍妮的心情真的好了不少,她抱起笔记本电脑,拿起伊诺给的芬奇资料,往切萨雷身上搭了一条毛毯,无声地离开了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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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我他还没起来。”早饭桌上,珍妮问着玛丽,“你确定他还在起居室里吗?”
“起码半小时前我去看的时候他还是在的。”玛丽窃笑,“他好像就没有醒过——你没有乘此机会拍一些恶作剧照片真是太可惜了。”
“别说傻话。”珍妮斥道,但也忍不住笑,“如果你想死,找座悬崖跳下去,别给我们惹祸。”
楼上传来了隐隐的重物坠地声,玛丽大笑,过了一会,切萨雷从楼梯上冲下来。
“你应该叫醒我的。”他抱怨着脱了褶皱处处的西装,“现在我得先回家换一套西装——我们在芬奇家门口见?”
“切萨雷。”珍妮忍着笑意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冷静点,昨晚的晚饭很成功,芬奇和我聊得挺开心的,对《第五个莎莉》,我们的看法相当一致,这会是一部不错的惊悚片。”
切萨雷的动作罕见地顿了顿,随后他翻过手腕看了看表,“,我忘了把马尔代夫时间调过来。”
虽然他已经把金发拨弄过,脸上也没什么睡痕,但皱巴巴的衬衫毕竟还是出卖了他的威严,玛丽已经笑得快直不起腰了。珍妮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