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大的小子,胖嘟嘟的,让亲爹都不敢动手去摸摸,三胖儿哑着嗓子教导:“我是你爹——爹——叫爹——”。
小娃儿的眼睛里面渐渐失去了焦距,眼皮垂下来,合上了,睡着了。
阿珠也打了个哈欠儿,小巴掌拍着嘴巴往外走:“我那屋还能住吧?你们夫妻两个继续亲热着,我不陪着了……”。
三胖爹还没倾诉完对儿子的思念之情呢,可是看到这一幕,也觉得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于是,夜深人静,只有夜空里偶尔几声激情的喘息,与女人缠绵的呢喃……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小秋生的哭声愤怒不已,两个鏖战一宿儿的男女才不得不起身侍候小祖宗。
这个时候,三胖爹已经候在院门外,小声嘱咐过很多前来打水的村民了:“嘘——小声儿——我儿子跟小姐刚刚回家,让他们多睡会儿——”。
刘家大郎中老郎中抓耳挠腮的等在外面,隔着院门就能瞧见一摞一摞传说中的能治疗“大脖子病”的昆布,谁能不激动?
阿珠这一觉儿睡的也踏实,被秋生的哭声叫起来,还懵懂的不知身在何处,一撩腿往地上踩,全忘了这床可距离地面高,“咕咚——”一头栽了下去……
这不是最关键的,阿珠这身体素质经过小世界的改造,早就皮实的百坚难摧了,额头上揉一揉,留一个红印儿而已。
关键的是,在眼前一巴掌远的地儿,一颗亮晶晶的白色物什,鲜嫩嫩落在青色的方砖地上。
青色方砖也不是重点,阿珠打小惧怕老鼠,自家的居住地,就额外在意地面的硬度,绝不肯给老鼠留下可趁之机的。
重点在于,那白色的物什,形状,大小,怎么看都觉得熟悉,就跟电视里常做的牙膏广告经常展示的一样。
阿珠半晌儿没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头小心的摸向上嘴唇,隔着肉,似乎——好像——很可能——平平的,原本撅起的那个龅牙,不见了!
小丫头不知道自己应该欢喜还是悲哀,前世里万般厌弃的东西,这辈子如影随形,等终于看淡了它的存在,忘记了它的存在,它自己主动离岗了……
挽娘收拾齐整来推阿珠的屋门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傻呵呵盘坐在地上的毛丫头,一脸的怅然若失,手心里,托着一粒小小的牙齿。
“小姑娘家,可不兴坐在凉地上,来,起身洗漱,让挽娘再给你梳个头,哎!阿珠你可不知道,我其实多想生个闺女,我就能天天给她梳小辫儿,做花衣裳、绣花鞋,拾掇的美美的……”。
挽娘生了孩子,似乎有变话唠儿的倾向,那颗亮晶晶的牙齿,随手被她抓过来,又问一声:“是上牙还是下牙?”
“上——”,阿珠茫然的回答,张着嘴巴,指一指口腔里面那颗龅牙曾经存在的地方。
挽娘本来是要顺手把牙齿往床下丢的,一眼看到原来掉下来的是那颗多余的难看的龅牙,立刻又改了主意。
“上牙丢床下,可就长得快,好不容易才掉了,咱才不稀得它再长回来,嗯——这牙不能留,你先穿衣服,我让三胖儿把它丢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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