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再次感谢joycf的和氏璧。
陈大川耷拉着脑袋走出了村子,距离老宗祠还有一段距离,却发现好多乡亲邻居的都在往那边跑,嘴里小声嘁喳着什么新闻,还个个凑热闹似的兴奋着……
见到新闻当中的男主角,七大婶八大姨的就带上了几分尴尬,熟稔的几个硬着头皮解释:“大川——这不是——听说你买了咱们老宗祠的大院子,都想——去瞧瞧——”。
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陈大川一颗心落了地,拱着手招呼:“我刚跟里正叔商量了,三天后请老少爷儿们乡里乡亲的都到家里去坐坐……”。
可为什么大婶们的表情跟便秘似的?按说,听说有摆宴席的喜事,全村人没有不喜欢的啊?
陈大川的脚步加快了,表情诡异的乡亲也慢慢落在他的后面。
“哄——”,陈大川的脑袋一下子懵了,在看到那个大大的院门被推歪了半扇,狼狈的斜倚在院墙上的时候。
院门前面,已经有十几个围着看热闹的村民,尖利的争吵声谩骂声,越过院墙冲到耳边。
“死眼皮的贱人!这才刚刚被撵出来,就憋不住坏,把原先藏起来的私房银子舍得花了?啧啧——这个大换血哦——大铁锅二铁锅筷子碗盘可一下子齐活了。你还有脸买橱柜?这都是花的我老陈家的银子啊……”。
陈老太太就坐在院子的正中央,拍着大腿愤恨的嘶吼。她身边是大河媳妇江氏,装模作样的要搀扶起婆婆,嘴里也在帮腔儿:“二嫂啊,原来我只以为你是个实诚的,没成想背地里私藏了这么多银钱,怪不得老是自己吵着要分出来过,还说的漂亮,啥都不要,敢情儿你们两口子心里有数儿,早把咱老陈家给掏空了,现在舍得拿出来自己花用了!”
一盆盆污水泼向瑟瑟发抖的王氏,她在大女儿阿兰的搀扶下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却只会满眼含泪,争辩不出什么来。
早解释了八回了,那买房买地的银子,是卖了蛇大仙带回的仙草得来的,自家从陈家脱离,并没有带出来一分一毫……
可是,谁愿意相信?陈老太太,还是江氏?
或许,人家心底里是确信无疑的,但是,不能承认不是?相信你了,那还怎么挖回你家的银钱?没理由了不是吗?
所以,婆媳二人唱念做打,就为的坐实了陈大川夫妇原来攒了私房钱挥霍,这些钱应该交还给老陈家。
贪玩儿的人蛇组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阿草在屋内看护着阿穗,顺便把门从里面闩上,为的是保护屋内刚刚送来的宝贵财产。
所以,小黄没办法现身给王氏作证,陈老太太一口咬死了自己的说法儿,围观的一部分村民已经相信了。
传说中的,一条金色大蟒蛇显灵,给陈大川一家叼来了救命仙草,然后送到镇子上卖了银子,马上买了田买了宅院,这确实有点像讲故事。
而陈老太太的猜测,无疑更贴近现实。陈大川经常在镇子上打零工,每次都跟王氏私藏些银钱,装的可怜巴巴的被分出来,再拿出私房钱购置生活用品……
陈大川,就在母亲和弟媳对媳妇步步紧逼的时刻,走进了被观众围起来的小圈子。
“娘——儿子不孝……”,一个大男人,这几个字一出口就泣不成声了,双膝也软了,“扑腾——”跪到了陈老太太的身前。
这日子什么时候能真正结束啊?每次一回家就见到老婆孩子被骂被指责,从来没有松快过,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了,只素净了一天时间,又要迎接母亲的谩骂。
陈老太太见到儿子还是很欢欣的,屁股继续赖在地上,两手却抓了儿子的胳膊,很急切的说道:“老二啊,你前儿个非要闹着离开咱家,娘也是一时生气着急,就答应了。其实娘这心里可惦记你了,老二,娘想好了,你们还回家里,一大家子住一块儿也有个照应,这家咱可不能分,总不能哥儿仨,就单单分出来你一个啊?以后啊,咱再不提分家的话了,那张契纸给娘,咱撕了它!”
泪流满面的陈大川一下子又傻了,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二姑娘阿草早就火冒三丈了,一把抽了门栓跑出来哭叫:“爹,娘——打死咱们也不回去——这里才是咱们的家!”
“啊?”陈老太太一个旱地拔葱,从地上蹦了起来,扬起胳膊就扑向阿草,嘴里恶狠狠的骂道:“死丫头片子赔钱货!还敢跟你奶奶叫板?好好好,我今儿个就打死你,省的你们一屋子赔钱货还要祸害老陈家的钱粮,我老陈家的一根草都是给孙子留的……”。
“娘!”陈大川爆出一声大叫,膝盖直起来,两只胳膊瞬间就扯住了母亲的后衣襟。
自己现在是当家男人,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有责任护佑着媳妇孩子不再被随意糟践谩骂。
受了这么多年的耳提面命的封建教育,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儿子很对不住父母祖宗们,可是就算是女儿们在大家心里都不值钱,那也是他陈大川的孩子,她们被打被骂,当爹的会心疼。
现在不能再逃避了,白纸黑字已经写得很清楚,自己六口人几乎是光着屁股被赶出家门的,从那时起就再无关系。
“二哥你敢打娘?”江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跟着凑热闹,虽然,陈老太太只不过是被儿子给拽的身子后退了两步,有陈大川在身后护着没松手,根本没摔倒,更甭说挨打了。
只是,围观的群众有不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