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胜负只此一瞬。
“叮叮叮叮”四声连响,四臂天吴的匕首全部被九环大刀斩断。
四臂天吴已是强弩之末,只能奋力用手抛出四把飞羽箭。
孟夕尧双手持刀,全身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刀尖钉入地面。长刀微微弯曲。
四臂天吴又抛出新一轮的飞羽箭,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下一刻,孟夕尧头上脚下,借助刀身的弹力在空中一个潇洒至极地空翻闪过了飞羽箭。
孟夕尧身在半空时干净利落地挥刀一掠。天吴身后的箭筒飞向了空中。
落地的瞬间,九环大刀架在四臂天吴的脖子之上,胜负已分。
同一刻,山道上发出天崩巨响,火光瞬间蹿升起来。
三百把火炬映射出一把长枪的影子,贺不凡率领着余下三百名女性囚犯发动了埋伏。
山道边上,两侧各有一百五十人,一袋又一袋的面粉和大米从顶峰翻倒,各种杂七杂八的鼓舞也全部倾囊而下。
万斤暗黄色的谷物滔滔倾斜下来,飞皇寨的兵力冲上前去。方北山跑在最前头,率先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轰隆声不绝于耳,山崩般的谷作稻物倾泻在伏龙山道之上。
谷物汇聚成一条搁人的河流咆哮着,翻腾着,飞皇寨的兵力全部被淹没在农作物的压力下。
贺不凡将长枪插在地上。随后单膝下跪,战袍在冷夜寒风中烈烈飘扬。
“弟兄们,不凡为你们报仇了,愿你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在司空瑶的谋划下,伏龙寨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俘虏飞皇寨。
方长渊挣扎着从谷物堆下艰难地探出一个头来。
还没来得及喘气,一点寒光闪耀。陈大肚的屠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伏龙寨,寨主大厅。
司空瑶冷眼看着被俘虏的方家父子还有四臂天吴。
方长渊哀声道:“司空大寨主,求求你放过我们两父子吧,这一切都是这个多手的怪胎出的主意,我们飞皇寨只是被威胁的啊。”
四臂天吴恶狠狠地瞪着方长渊,怒道:“你这个该死的老贼。要不是你骗我说这里有好吃的,我怎么会被人削掉四只手。”
司空瑶看着地下狗咬狗对骂着的两人,怒道:“都给我闭嘴,不要吵了!”
方长渊乖乖闭上了嘴,粗神经的四臂天吴不约地啐了一声。
司空瑶叹了一口气。把处决的判罚交给了黄冈,道:“黄大哥,你安排吧,我好累,要去休息一下了。”
接连两天,司空瑶经历了太多未曾体验过的时期,先是王宏的死,而后是王伟和霍正元,继而是沙封止,还有无数伏龙寨的弟兄。
这一切或许对于习惯了饮血的黄冈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司空瑶这个初涉人世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
看着往昔和自己打闹过的朋友一个个死在面前,自己还来不及伤心,就又不得不扛起维护伏龙寨周全的大旗,随后与黄冈一同协商,处心积虑地布置战术。
连续两天高度紧张的压力让她此时感到十分的疲惫。
黄冈点了点头,显然对于战后的收尾工作,他比司空瑶要更加在行。
司空瑶坐在伏龙山顶最高的山丘上,屈膝抱成一团,无力地啜泣着。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夜深风起,天上的月亮宽圆的像个玉盘,洒着冷冷的月光。
夜里的风分外的阴凉,司空瑶不自主地紧抱住自己,哭的愈发令人怜心。
这三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多到令她完全无法接受。
在这里生命如同草芥一般,顷刻间便会消散,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下去的需求和yù_wàng,价值和意义。
为了生存,人们被迫拿起了刀枪,这究竟是为什么……
司空瑶越是追问自己,就越加的头疼,哭的也越加悲伤。
悄然间,有人为她轻轻披上了一身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