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从未有过的害怕。/p
韩珏虽然伤得重,意识却很清醒。他唇边含着浅浅的弧度,颤抖的伸出手掌,抚『摸』着她流泪的脸庞,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他吃力的挤出几个字,居然是:“还好,受伤的不是你。”/p
“韩珏,你傻不傻,值得吗?”佐婉婉的头抵在他额头上,一颗冰凉的泪珠滴落在他俊脸上,和鲜血混在一起,晕开一片,那样的颜『色』,居然可以这么凄美。/p
韩珏的手臂如同曾经一样环住她的腰,他笑的有些吃力,但还是那么英俊『迷』人,“傻瓜,这世界上的事,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愿意,就值得。”/p
我愿意,就值得。很多年后,当佐婉婉想起这句话,想起当时的场景,仍然会想哭。如果一个男人肯用生命去保护你,那他一定是爱你的。然而,当时的她是被什么挡住了双眼呢?她居然一直没有正视韩珏的爱。/p
发生了车祸,车内的宝马男酒也醒了,立即拨打了120,韩珏很快被抬上了救护车。/p
在救护车开往医院的途中,韩珏还是清醒的,医生叮嘱佐婉婉要不停的和他说话,以免他睡着,一旦睡着,身体的各项生命体征都会开始下降,他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p
佐婉婉紧握着他的手,却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一直不停的哭,佐婉婉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p
“傻丫头,哭什么,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吗?”韩珏脸上带着大大的氧气罩,苦涩的笑意隐在了氧气罩下。/p
佐婉婉不停的摇头,泪珠扑簌而落,好像要在这一刻,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一样。“不要,韩珏,求求你不要死……”/p
韩珏最见不得她哭,他用冰凉的指尖帮她擦拭腮边的泪。“好,我不死,那你也答应我,我们不离婚,好吗?”/p
他的气息很微弱,声音卡在喉咙中,再也发不出来。他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对她说:不要离婚,婉婉婉婉,我不能没有你。/p
佐婉婉胡『乱』的点着头,只要他能好起来,无论什么她都答应。无论有多怨多恨,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他死。/p
韩珏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两个人紧握着的手被迫分开,那一刻,佐婉婉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恐惧像杂草一样在心底疯狂滋生。她真的很怕,怕进去的时候是活生生的人,出来的时候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p
手术室的两扇门合起,门顶的灯亮了起来。佐婉婉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p
韩珏发生车祸这么大的事,韩家的人都惊动了。韩部长连夜乘坐飞机往回赶,慕容婉、韩拓和沈堂曜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慕容婉见到佐婉婉,劈头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车祸?”/p
“对不起,妈,真的对不起……”佐婉婉哽咽着,反反复复,只说得出这么一句话。/p
“你哭什么?我儿子还没死呢。你真是个扫把星,当初我就不同意娶你进门,韩珏这孩子就是不听劝。”/p
“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先别急,我已经联系了外科的专家,老二不会有事的。”韩拓提醒道。/p
慕容婉勉强压住了火气,在沈堂曜的搀扶下坐到一旁,沉默又不安的等待着。/p
在漫长的煎熬之中,手术室门顶的灯终于灭了。主治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慕容婉第一个迎上去,急切的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p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肋骨断了两根,有轻微脑震『荡』,外伤比较严重,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你们先办理住院手续吧。”医生说完,吩咐护士带领病人家属办理相关手续。/p
就这样,韩珏被转移到高干特护病房中。/p
因为慕容婉正在气头上,佐婉婉没有进入病房,以免惹她生气。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p
虽然已经入佐,但夜晚医院的走廊空旷而阴森,寒气好像从地下渗出来的一样,冻得佐婉婉不停的发抖。她双臂紧环住身体,咬牙坚持着,在韩珏没有醒来之前,她哪儿都不会去。/p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p
天亮后,沈堂曜从病房中走出来,打算去买早餐。/p
“沈堂曜,韩珏他怎么样了?”佐婉婉踉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询问。/p
沈堂曜的目光下意识的从她身上打量而过,此时的佐婉婉还穿着睡裙,披头散发的,哭的眼睛又红又肿的,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看起来的确很可怜。/p
他心软的回道,“医生说二哥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先回去休息吧,等韩伯母气消了,你再过来。”/p
佐婉婉淡漠的点头,却并没有听他的话,再次回到椅子上坐着。/p
沈堂曜转身向电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王岚的电话,让她把佐婉婉先带回去。韩珏没醒,佐婉婉留在这里也是添『乱』,他们可没时间理会她。/p
王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陆长清在一起,他是酒店的法律顾问,恰好过来开会。知道佐婉婉出车祸的事,两个人就一起赶到了医院。/p
只是没想到佐婉婉的『性』子那么倔,王岚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她就是不肯走,一定要等韩珏醒来。/p
“林佐婉婉,你都一夜没睡了,你少看韩珏一眼,他也不会死。可你这么不吃不喝的,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