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究竟是哪里,才是改变这一切的关键?
谢瑶凝神细想,她一个小小的重生女,对时局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应该不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导致了这一切。那么关键点就在别人的身上。
难道说……除了她之外,还有人重生了?!
谢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元谦。
他身为皇帝,虽然还未亲政,但极有可能利用重生的优势争取了什么。
除了身份的优势之外,谢瑶觉得元谦的性格好像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是最大的疑点。
可是前世,她并不像今生这般在进宫之前就和元谦有过几面之缘。所以谢瑶还是不太能够确定,元谦是不是真的和前世不同了。她只是以她对他那么多年的了解,才敢这样凭空大胆猜测而已。
想要了解真相,只有进宫后才能明白。
毕竟她最了解的,是二十岁之后的元谦。
天又渐渐的凉了。映雪推门进来,见谢瑶坐在窗边看雪,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忙上前挡在窗口,从身后推上窗子,板着脸教训道:“姑娘又这般出神了,坐在窗子底下,仔细冻坏了身子。”
“不会啦。”谢瑶微微耸肩,特意显出身上的披风给她看,“喏,暖和的很。”
屋内燃着上好的金炭,博山炉中又熏着常氏送来的檀香,谢瑶想事情想的昏昏欲睡,这才开了丝窗缝儿透透气,没想到映雪连这个都不依。
映雪像个老妈妈似的嘟囔道:“那也不行,回头雪珠子刺伤了眼睛,也有姑娘好受的。”
谢瑶解了披风,从窗边儿站起来,告饶道:“好姐姐,我这就回暖炕上,盖上几床被子,您老人家可满意了?”
映雪嗔道:“姑娘的咳嗽才好,万不可大意了。”
谢瑶拿她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映雪被她这么一说,献宝似的提起手中的四个精致的小炉子,笑说:“这是销金提炉,老爷听说姑娘嫌炉子烧的檀香味儿重,特意叫人送了这几个精巧的玩意过来,听说是宫里的好东西呢。”
谢瑶前世贵为皇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不知道这是何物,不过逗着映雪顽罢了,也就映雪当真,当个宝物似的捧着。见映雪不再唠叨了,谢瑶道:“那趁早把檀香换了吧,放上玫瑰瓣,冲一冲这屋里的碳味儿。”
主仆两个闲话一番,任由静谧的午后,时光悄然溜走。
等到傍晚,这场小雪停了,平城那边也终于传出尘埃落定的消息来。
极力反对迁都的大皇子一党,被太皇太后以雷霆手段打击的喘不过气来。大皇子党名义上的首领大皇子被囚禁于宫中,无诏不得出入。其母林贵妃被贬为贵嫔。借大皇子之名反对迁都的几个大臣,囚的囚,贬的贬,在杀了一个闹事最为激烈的鲜卑老臣后,再也没有人敢触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逆鳞。
就这样,大辽迁都洛阳的日子,定在了明年开春。
不过最让谢葭和谢瑶母子几个欣喜的,还并不是迁都这件事,而是在迁都的日子定下来后没多久,朝廷就又下了一道旨意下来——陈郡郡守谢葭,赈灾有功,德才兼备,封为京兆尹,即日上任,配合迁都事宜。
谢葭大喜过望,原本不能进京的郁气一扫而光!空了的血槽顿时满格,好像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他再次住进了官衙里,整日为着迁都的事情跑前跑后,以至于府里的女眷们好些日子都见不着他,只有常氏每十日会去一次官衙,帮谢葭带来换洗衣服。
如此这般忙碌了一个冬天,在谢瑶等人的期盼中,新年,终于到了。
不怪乎他们全家人都这样看重迁都一事,就连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洛阳、想回平城去的元氏母女都不例外,实在是京兆尹一职的意义非凡,对他们全家来说都太重要了。
若说陈郡郡守还只是个地方上的土皇帝,算不得什么大官的话,那么京兆尹一职,则代表谢葭真正走入了大辽权力的中心。
京兆尹顾名思义,即京师所在地的行政长官,官职为正四品上,相当于现代的北京市市长。所谓京,是极大的意思,兆则表示数量众多。定名京兆,显示出一个大国之都的气派与规模,也表明京兆尹一职的重要性。因为离天太近,各种矛盾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治理这一块地方,可谓相当不易。但相对应的,权力亦十分重大。
可以肯定的是,以谢葭如今的年纪和资历,如果他不是生在陈郡长在洛阳,这次赈灾有功后又选择留在洛阳,坚定的支持朝廷迁都的话,京兆尹这个位子是绝对不可能轮到他来坐的。所以经此一事之后,谢葭简直把谢瑶当神仙一样供着,从此言听计从,没有一个不字。老爹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倒叫谢瑶好一阵子不习惯。
不过谢瑶是不会傻到把到手的权力丢开的。眼瞅着今年马上就要进宫,她必须捏紧了手中的管家权,直到最后一刻进了宫为止。也要叫人知道,谢家管事的姑娘是她谢瑶,而不是谢瑾、谢玥之流。这都是姑娘们未嫁前的体面,对她将来的发展大有益处。
她记得前世得咯血病之前,太皇太后曾问过她,宫中无后,莲嫔可否帮衬着管理后宫?她当时年轻不知事,兴冲冲的说好,可之后才知道管起那么大的一个后宫来有多么麻烦。可与她吃力的样子相比,在家里就管过事的高寄云就显得轻松多了,每每都能把事情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