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秘书听完沈崇楼的话,当即,面色煞白,他忙道:“大帅,你这是听哪里的话,中山商行通往江北的货,绝不可能有罂粟。”
沈崇楼却极其淡定,稍稍瞥看了他一眼,挑眉,问:“许秘书这般激动作甚,首先,中山商行和你有关吗,和秦修远有关吗?其次,你为何如此肯定?”
许秘书顿时间意识到,自己掉入了沈崇楼话语圈套之中,沈崇楼无非是想套他的话,直面承认中山商行背后的主子就是秦修远。
“总之,罂粟这种东西,绝不肯能。”许秘书虽然对中山商行事情回答含糊,但他对罂粟的回答,无论如何都是极其肯定的口吻。
即便秦家和沈家有着恩恩怨怨,又无法斩断,可是,和大烟扯上关联的东西,秦家无论如何都不会碰触。
“我不知大帅为何会怀疑到秦家,想必,大帅对我家主子也有所了解,少东家的母亲和妹妹都受了大烟的罪,一个人痛恨大烟,是不会和大烟扯上关系的。”
许秘书耐着性子和沈崇楼解释道,他现下说话,只能避重就轻,绕过中山商行的问题,单单回答大烟相关事宜。
可沈崇楼的目的也极其明显,在许秘书看来,沈崇楼重点却在中山商行上,只要认定中山商行是秦家的,那么,大烟问题,也就落到了秦家。
最后,背负罪名的人,只会是秦修远。
许秘书细细地瞧着沈崇楼脸上的表情,他不知沈崇楼听后是怎样的反应,最后,他瞧见沈崇楼脸上露出了淡薄的笑容。
然而,这样的笑,却不友善,甚至瘆人。
只听沈崇楼讥笑着道:“既然母亲和妹妹都会吸大烟,作为儿子或者作为兄长,会贩大烟也不稀奇。”
这样的理论逻辑,竟然堵得许秘书无话可说,他深深叹了一声气,对沈崇楼道:“大帅不信也可以针对此事调查。”
“那你们嘚先承认,中山商行是秦家的,幕后人就是秦修远,不然,我找谁配合调查?”沈崇楼极快地接了一句话,许秘书彻底噎声。
承认中山商行的事情,就等于承认对秦修远对江北做的所有事情。
“其实,许秘书。”沈崇楼叫了他一声,朝他走去,在许秘书的面前站定,道,“你们承认与否,都是流于形式,我总有一天,会落到实锤。”
许秘书保持沉默,心却不禁忐忑起来,现如今的沈崇楼不同往日,办事手段也越来越强,也越发狠绝了。
见许秘书静默之态,沈崇楼笑了笑,像是作罢,实际上,却再次朝货物走去。
沈崇楼走到看护货物的人身旁,伸出的手落在了看护的腰际配备的刀剑上。
对方未看清来人,眼见着刀剑已经抽走,立即手落到另一边的枪支上,就要对准沈崇楼。
许秘书瞧见,立马喝住:“不要命了,江北统帅你也敢拿枪指着?”
看护一听,枪支掉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站在面前的沈崇楼。
许秘书只觉得沈崇楼当初不好惹,现如今,更是不好惹,若是照这么下去,怕是货都上不了船。
“大帅,你究竟要作何?”许秘书有些无奈,迎上前问道。
沈崇楼本要说话,不经意间却看见正在抬货的人,压着货的肩膀很低。
最奇怪的事情是,前面同样抬货的人,却步伐轻松许多,肩膀也没有那般歪斜。
沈崇楼却摇摇头,话却不多说一个字,手中的刀剑顿时间,插在了一批捆绑好的货上。
上下左右搅动,一开始最外面的一层油纸毁坏,紧接着,里面的木箱子,发出了木材断裂的声响。
这一批货,即便里面没有毁掉,也要重新包装了。
许秘书在心里直叫苦,沈崇楼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中山商行的货会在长江码头出运?
“大帅,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许秘书多少带着苦口婆心的意味。
沈崇楼手中的动作停滞了,许秘书以为他不再有下一步动作,谁料沈崇楼根本没有打消毁坏云锦制品的念头,而是因为箱子里头的东西抵住了刀刃,他再使出力道,也刺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