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垣城的夜色,浓郁的可怕,在夜晚时分,四周弥漫着浓稠的雾气,前方的道路被大雾给遮住了,人只能潜藏在其中,无法分清。
能看清楚的只有十米之内的事物,当然其中也是包括了人。
“天助我也!”
深夜中
从潞县急匆匆赶来的薛义到了,与薛洪汇合在一起,不过从潞县赶来的士卒身上穿的服饰却不是上党郡内应有的服饰,反而是南匈奴大草原上的那种皮衣皮帽皮裤子。
“将军!”见到不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是血污的薛洪,薛义一时间心中满不是滋味。
“干得好!”不理会薛义话中的情感,薛洪当即四处望去道:“伊稚斜在那里!”
闻言,薛义走向人群中,随之便提了一人走了出来,当即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好!好!”
薛洪连连道了三个好字,跪在眼前的匈奴人,他化作灰都不会忘记,正是伊稚斜。
想想沾县的惨状,此事就是罪魁祸,薛洪恨不得立即就杀了此人,但现在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人还有用!
他有大用!
“让他带路!”
“诺!”
薛义二话不说提着伊稚斜走在最前头。
浓雾中,行走的人影就像是黑夜的使者,手中拿着镰刀欲要取人性命。
伊稚斜心灰意冷的走在前头。
他不敢有半丁点的小动作。
稍微有点小动作,迎接自己的只有刀枪与棍棒。
乖乖的听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倘若不听话,只有死路一条。
生与死!
就算是苟且偷生,只要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约摸就没有多少人会想不开去死。
大雾封锁着所有的视野,每走一步都是靠着自身对于周围环境的熟悉。
越是靠近中军帅帐,薛洪越是冷静,远常人的冷静,薛洪甚至他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割下的脑袋就在眼前。
低着头的紧随在伊稚斜身后,紧随在他的身后,怕就是伊稚斜临阵变节,一旦临阵变节,他就能以最快的度解决掉这个麻烦。
中军的帅帐中,栾提于夫罗得知伊稚斜回来后,立即起身,面带着笑容前往营寨外迎接伊稚斜这位大功臣。
栾提于夫罗已经可以想象到襄垣城破,薛洪那厮绝望而无助的眼神时,心头就一阵的兴奋。
被拒之于襄垣城外,亲信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了襄垣城外,心头早已经憋着一股冲天的怒火。
他需要泄!
用襄垣的火与血才能洗涮他这些日子来的憋屈!
“单于。”
生死面前,伊稚斜倒是有点出人意表的冷静,与往常一般无二。
“不错!不错!”
眼前谦卑的人,终于没有再让他感到失望,都是因为这个蠢货,他的大计才被阻止与襄垣城外。
不然,现在至少一半的上党已经落入他的手上。
他现在已经应该是贵为一方的诸侯,而不是像是一个只丧家犬似的灰溜溜的躲在暗处独自舔着伤口。
不过,很快的栾提于夫罗就立即觉得不对劲了,他不曾见到伊稚斜低着头的眼眸中的一丝恐惧。
“阿史那何在。”
下意思的询问了一句,但回应他的乃是一片的死寂。
在潞县外的统帅一千名南匈奴兵马的将领乃是他的心腹阿史那,人虽然是蠢了一点,但对于自己的忠心却是无人可及。
无人回应。
忽然,一人站在伊稚斜身前。
“你是何人!”
身为上位者,伊稚斜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然而回应栾提于夫罗的是那一抹快的不能再快的寒芒。
“你....”
话未说尽,人头落地!
死之前,栾提于夫罗看清了那张脸..
那张他梦寐以求的想要割下来的脑袋。
如今脑袋没有割成,反倒是自己的脑袋被人割了下来。
“杀!”
这一刻,薛洪心头的一股火终于散开,随之回应的是一阵凛然的杀声。
今夜!
就是杀戮的夜晚!
浓浓的雾气,渐渐的在一阵阵凄厉的喊声中,变成了一片腥红。
浓雾中,互相厮杀着,杀的并非都是敌人,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同袍。
刀剑不长眼!
更何况,这浓浓的雾气已经把持刀人的眼睛给迷住了。
战局的逆转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初平元年,六月下旬
燕县城郊外,濮水边上。
一场厮杀的追逐正在上演着。
“主公,穷寇莫追。”
张十一追赶上张阳的步伐,欲要劝阻道。
“十一,你可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话。”
张阳满带着戾气的回应,使得张十一浑身上下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当即不在多语。
一旦张阳下定决心,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他的想法的。
“妙才....”
稍微包扎后的夏侯惇不顾劝阻从大军中冲了出来,来到夏侯渊的身边道。
“兄长你的眼睛....”
曾经也好歹是一个纵横沙场的好男儿,如今..
熟料竟然成了一个独眼龙。
世事变化,一时间夏侯渊竟未反应过来,反倒是夏侯惇爽朗一笑,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眼里。
“只要主公大业道路上的障碍能一一扫除干净,区区一只眼睛又有何妨,就算付出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比之夏侯渊而言,夏侯惇对于曹操的忠心就显得格外的干净。
“兄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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