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浩浩荡荡,一去不复返,晶莹的雨点从天而降在水面上怦然溅开,浪击打在驳岸边,黄河的水面翻了一个,很快的豆大的雨滴落在水面上打起的花骨朵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下雨时分,水中不少的鱼儿纷纷从水底跑了出来,鲜艳明亮的鱼尾巴就算是这样大雨天也是相当的显眼的存在,水中的鱼儿轻轻的在水面上打起一层浪花后,紧接着就潜入水中。
驳岸边上,数十只船在静静的等待,随着水浪不断的摇曳着,一旦达到了夏秋交接的季节时,遇上雨季,河水暴涨况且变得波涛汹涌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对于山林最熟悉的人,无非是靠山山中猎物吃饭的猎户,同样的,靠着摆渡吃饭的船夫才是黄河水上弄潮儿。
岸边上的人,也随着气势磅礴的黄河水,内心深处也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豪情壮志!
莫过于如此。
人生在世就应该如此。
立于三军之前,张阳忽然高举手中宝剑,高声呐喊着:“万胜!”
声随着浪涛的怒吼而变得激昂澎湃。
随之回应的乃是连绵不绝的万胜回应声。
此番必胜!
被张阳精挑细选的军士个个心中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虽然燕县城外他们损失惨重,可相比于敌人而言,他们乃是大胜!
一场无可言语的胜利!
“辛苦诸位。”
礼与下士必有求于人。
黄河水上,要是这些船夫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把他们拉下水的话,五六百名精锐离去,到最后一个个只会成为水中鱼儿的饲料。
“将军言重,我等从家中离开时,黎老已经嘱咐过我等。”
船夫中一名身强力壮,身上都是一块块腱子肉,在额头上还有一道疤痕,本来整个人就显得粗矿大气的,这样一来,整个人变得杀气凛然的。
“黎元?”张阳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后,满怀笑容:“此行回来后,你告诉黎老,他待张阳以真诚,张阳深感铭记,不敢忘。”
“好!”
那名壮汉深深的点头,他这一点头,身后的数十名船夫没有人再有异议,不仅是有黎元的话在其中起着作用,更是因为眼前的壮汉乃是这十里八乡中水性最好,同样的也是这十里八乡中最好得船夫。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就是长垣十里八乡中的船老大!
长垣顺水而下就可到达济阴郡的离狐。
济阴也有济阴的郡守,但是除却一些实力强悍的大郡之外,可以对于兖州刺史刘岱听宣不听调之位,如济阴....
只能乖乖的听从刘岱的命令,受到他的摆布。
不然济阴都不是刘岱,刘岱拿什么与曹操进行抗衡,没有一定的实力谈抗衡之事,有的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不过,刘岱攻打陈留,几乎就抽调了手下可以抽调的兵力,剩下的那些完全不足为虑。
“上船!”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上了船只,一个个眼神冷凌的看向远方。
也许...
远处就是他们的埋骨地
也许...
远处就是他们的功名场..
有太多的也许在其中,但他们个个心中无悔,从入伍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后悔二字。
然而此时上党郡内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恢复中。
不得不说栾提于夫罗的破坏力还真的让人感到震惊,就一个沾县如今就已经让人头疼万分。
“幸亏孝先来了,不然我恐怕是要早早地就白了头。”
戏府书房内的戏志才自言自语的笑着。
虽然处理内政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可要做细,做到丝毫不差,难度就是呈几何式的增长。
尤其他一人并非心系上党郡之事,陈忠率领一万兵马来,这一万兵恰好填补上党郡的空缺,而且陈忠本身个人的才情之高,也是少有人能及。
沾县遭逢大难,必须要妥善的处理。
倘若陈忠未来,他估摸着就要亲自去处理沾县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万没有让戏志才想到的是遭逢过这一次大难,不仅没有打垮上党郡的民心,反而更让民心凝聚。
同仇敌忾!
上党无忧了..
戏志才脑海中冒出这个八个字来,心中稍些许的放宽心。
也可以说这乃是目前不幸中的一件大好事。
“只是....”
戏志才望着桌子上的锦帛,陷入了沉思中。
锦帛上所写的内容,乃是张阳率兵前往河内时让他所负责的事情。
此事...
上党郡中知道之人不过一掌之数。
“王子师他们这是等不及了?”
戏志才紧皱着眉头,锦帛上的情报他没有怀疑半分,都是真真切切的真消息。
“倘若是这样的话,蔡琰那边...”
提及到蔡琰,戏志才就一阵的头疼,女子的心思最难以揣测....
扯到了张阳,君主家的私事,为臣者不应去插手,但此事....
“看来只能等待着主公回来拍案定夺。”提起手上得毛笔在竹简上轻轻的一划,随之放下后,锁着的眉头不曾松懈下来:“此事还需要尽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这些消息都是用性命换回来的消息,戏志才不敢有半分的忽视。
“夫君。”
外头响着敲门声,柔弱且有带着心疼的声音回荡在门外。
戏志才立即把桌子上的锦帛放入怀中,摊开桌子上的公文,仔细的检查一遍后,便起身前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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