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停手了,愕然的看着这幕君臣相残的戏码。
一把锋利的宝剑从的刘岱的心头直接穿了过去,刘岱低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就算是死也想不到最后竟然有人出卖了自己,临死前的这一剑竟然还是自己人捅的。
不甘!
真的不甘啊,他本来还有机会冲出去的,他本来还可以东山再起,重新加入争霸天下的行伍中。
但现在...
都化作了不可能。
“高...高冲为...为什么...”
通红的眼眸中流下两行血泪,就算在这大白天的,也看得渗人,被这一剑给刺穿心脏的刘岱还没这么快就嗝屁着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信任的将领。
“为什么?”
被问及这话的时候,将领高冲还摆着握剑的姿势,保护着在刘岱身边的士卒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高冲捂面笑了起来,笑声略微的有点悲怆。
“主公啊主公,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高冲眼睛与刘岱的血眼相视,完全就见不到半丁点的后悔,仿佛他还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似的。
“主公你看看,末将肩膀上的这道伤疤。”
忽然,高冲剥开穿在身上的铠甲,身上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看!看到了没有!”
一瞬间,高冲的神色变得极度的狰狞,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向着某些人索命。
“这是数日前,你赐予我的一剑!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要了我的性命。”
高冲的声音中带着怨恨,同样的也带着无奈,随之继续道:“如果能可以,我也不想杀你,但我不想死!”
谁都不想死,同样的刘岱也不想死。
高冲身上无数道的伤疤,又有几道是上战场冲锋陷阵落下的。
“当然,主公你命我率领千余名兵马去滑亭试探滑亭中究竟有多少的兵马,你可知就在那时,滑亭将领送了一封信给我,正是这封信,让我看到希望。”
恨意!
无匹的恨意在高冲身上肆无忌惮的散着。
“我...我...”
闻言,刘岱眼珠子一瞪,从眼眶中流溢出来的鲜血变得更加的恐怖,没过多久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声,最后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方诸侯,刘岱刘公山就以这样的姿态死了,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刘贼已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充沛的声音响彻与野,本来还准备继续反抗的将领左右看了一眼,相当识时务的放下手上的兵器,直接投降了。
恰如高冲所言的那样,他们也想要活下来。
亦或是说,刘岱此人根本就不值得让他们为其卖命,一个喜怒无常赏罚不明的主公,他们如何能心甘情愿的为其卖命。
稍有不慎,自己这条小命就有可能交代在刘岱的手上。
没有几个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投降了!
一州的军司马率先投降了,然后就是牙将等人一一的投降。
兵器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起阵阵清脆的声音。
降了!
大部分的都直接降,剩下少部分还在负隅顽抗的将领与士卒,高览等人相当的不客气,直接一阵肆意的杀戮。
仁慈!从来都是面向自己人的,面对着敌人他们有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给予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不过,杀这些负隅顽抗的人,高览等人心里还是存着震慑的心思在其中。
毕竟,数万名士卒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的投降,又有多少人是在等待着机会。
果不其然,一阵杀伐过后,这些投降的士卒有些人的眼神快的收敛的了起来,不敢与高览等人对视。
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三军汇合!
不论是于禁还是高览亦或是张十九都不曾想到这场战竟然会这么快的结束。
“好你一个于文则!”
听闻滑亭二字,高览便知道那名名唤高冲的将领乃是于禁所安排的。
只是于禁究竟有何手段,高览便不得而知。
不过今日胜了!
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胜了,只是话说来也是唏嘘不已,堂堂的兖州刺史,堂堂的一方诸侯就这样死在自己的人的手上。
想来,刘岱临死前之前心中满是不甘。
这种事情遇上谁,谁心里都不见得会高兴的起来。
性命就这样给交代出去了。
“兄长就莫要在笑我了,其实只是灵机一闪,突然想到了。”
说着,于禁便把当日在滑亭时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高览张十九二人听。
于禁当日在滑亭上,送出一封信。
一封招降信!
其实他也不抱着希望的,但也许就成功呢?
说白了,就是看几率而已,看老天爷给不给你这一次的机会。
显然...
老天爷还是相当给面子。
“自与兄长当年一别后,我从河内离开,游历四方,也曾听闻过兖州刺史刘岱的种种行径,再加上连番的失利,刘岱此人喜怒无常,麾下的将领必定不堪受其折磨,所以我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信上的内容,于禁除了一如既往的煽情之外,还留下一句。
刘岱兵败!
我保你性命!
简单的九个字,就是一个催命符,直接要了刘岱的性命。
良久后,高览久久无言,随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