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从钟家出的护院望着眼前尽是木头的官道,黝黑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这条官道乃是唯一朝着城郊东而去的道路,现在要是想绕路,恐怕浪费的时间可不少,就这样回去的话,殊不知,要被长社钟家直接赶了出来。
他们几人没有人愿意落得个这样下场。
长社钟家几乎成为了他们安身立命之本,这个世道中,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究竟有多么的难得。
“你们几个继续追。”带头的护院咬牙切齿:“其余的,把这些木头给搬开。”
没法子的事情,堆的跟一座墙一般高,望而生畏...
“诺!”
几个手脚灵敏的立即翻了过去,快的奔跑了起来。
“搬!”
充斥着不甘与怒吼声中,剩下的七八人开始充当了劳力。
“大哥,我们直接回去告诉家主那厮不曾到达城郊不就行了。”
兴许是搬累了,歪门邪念到也生了出来,在北面角落正在埋头苦干的瘦小的男子颇为不忿道,或许是说说而已,但领头的护院瞬间怒火高涨,上前就是对说话的瘦小男子一顿拳打脚踢。
“蠢货!家主岂是我等可以非议的!”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蹲在角落中,嘴角正在流着鲜血的瘦小男子,仔细的注意的观察周围人的神色,领头的护院心中暗道侥幸。
不然...
他们兄弟二人恐怕今日就走不出这里。
他们虽然都是长社钟家的护院,但谁不想更上一层楼,谁不想入了家主的法眼,好今后高高在上,机会都是在微末的事情中自己争取出来的。
从微末中爬到这一步的护院领心里最清楚不过,所有他不会给任何一个人找出攻讦自己的机会,就算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赶紧的!”
临走前,护院领又恶狠狠的踹了瘦小男子一脚,命他麻溜的点搬木头。
其余的人收回了视线,为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倒是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树林中奔跑的人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但并不曾出现多言,而是满意的点头,随之又快的消失在树林中,他们的目标..
从来都是东城郊外淮阴步氏子弟步骘所在的茅草屋。
至于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的小插曲罢了。
倘若,让他们听到任何诽谤家主的话,他们手上的刀可不会留情。
他们这一类人的作用不就是如此。
“仲康麻烦了。”
两辆马车,一南一北转动着,一辆马车向着东城郊而去,一辆则是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这...”
映入眼帘的一幕,恰好让及时追赶而来的一行人稍微楞了一下。
两辆马车向两处方向,他们要怎么追..
仆仆风尘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狼狈,身上的宝刀都卷了,连只野兔都杀不了的刀还是一柄好刀吗?
幸亏..
这些努力没有完全白费,终究还是见着了影子。
“大哥怎么办。”
瘦小的中年男子上前询问道,这一路上他也想明白了,也幸亏刚才大哥揍他这一顿,不然不仅是吃饭的饭碗没了,更有甚至这小命都没有了。
世家门阀的肮脏龌龊之处,他也不是不曾见识过。
甚至说一句难听的,比这更龌龊更肮脏的,他都曾替长社钟家做过。
“你带领三五人朝这个方向追,我带剩下的人往这个方向追。”
“诺!”
“还有小弟....”护院领靠在瘦小男子耳边低语了几声,瘦小男子脸色连连一变,随之郑重的朝着他的亲哥哥道:“大哥放心,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赶紧走。”
话音刚落,马鞭在手上重重的挥打下来,马儿一吃痛,立即撒开腿跑了,地面上沙尘瞬间起来一地,遮掩住了前行人的视线。
驾~~驾~~驾~~
哒哒哒的声音在官道上呼啦啦的作响着。
前行的人早已经消失在眼前,瘦小的男子立即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追杀而去。
这下子他可真的要好好的捂住这张嘴,不然性命不死在他的兄长的手中,就要死在同伴的手上。
这个该死的世道...
那里还有什么礼义仁智信可言的。
与张阳等人交手,不论许褚还是张阳都非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他们只需要得知张阳等人去了那里就行,其余的就没有必要深究。
分而化之...
分兵的策略不得不说乃是一招妙计。
“阿虎,你得到的消息可是真的。”
“回禀公子,消息无误。”
“善。”
东南方向有一条小溪,溪水边上有一书生正在拿着书卷滋滋有味的看着,左手拿着书简,右手则是拿着鱼竿。
“有鱼上钩了。”
书生欣喜的笑着,今夜的晚餐算是有了着落。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住的地方恰好靠近这里的一条小溪边上,靠着手上的这个简易的鱼竿勉强的能活下去。
一箪食一豆羹,又有书可读,年轻书生觉得此生如此即可,至于昨日的事情似乎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主公就在这里。”
阿虎稍微指了一个方向,张阳立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之马车继续往前往飞快的奔驰,无数飞起的烟尘为正在往小溪边上的人儿遮掩住前行的脚印。
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穿过树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并且小溪旁恰好有一书生手持着书简,口中称呼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