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的变化,在一朝一夕间就足以产生足够的变数出来。
王允从朝堂上退了出来,面色平静的走在汉白玉做的台阶上,有不少的官员从王允的身边经过时,轻轻的啐上一口,随之脸上浮现出羞耻的脸色。
似乎与王允一同走路都是一件让人不能容忍的事情。
洛阳城的夜晚与其他的地方的夜晚并没有差别。
月亮都是同一片天空下的月亮,该高高挂起的时候,照样高高挂起。
至于人间的辛酸苦辣与它们这些空中的神祇又有什么关系。
“子师今日辛苦你了。”
坐落在王家府邸内的小小的密室中。
四五人坐在一堆,挂在墙壁上的煤油灯随风摇曳着,密室内只有深深的亏欠声。
“无碍,只要能杀了董贼,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王允说的很平静,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相当的不平静,朝堂中只有寥寥数人能够理解他。
今日之言乃是他们所计算好的。
数日前,董卓就已经有这个意思,但是朝中的宿老没有一人开口。
董卓就算一意孤行定了下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还会被士林中的士子给出嘲讽。
一下好面子的董卓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生。
倘若继续杀下去,就算手中的利刃在锋利,杀也是杀不尽。
朝堂中的众臣与董卓的敌意太大,当然了,当年遭受到党锢之祸的士子虽然都被董卓一一的启用,但深陷与党锢中的士子究竟有多少人有真正的本事,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
更何况,被闲赋在家多年,对于汉室还存有多少的忠诚,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心中不明。
对于这一类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朝堂上至少一半的大臣立场不明,因此,他们就是想要杀了董卓也是难如登天。
不如!
先取得董卓的信任。
今日之举,统统都是为了诛杀董卓而谋划着一切。
“次阳兄倒是可惜了。”、
荀爽良久后叹息着。
“哼,他有什么可惜的。”
一向是嫉恶如仇的杨彪不以为然。
袁隗葫芦里面到底在卖着什么药,他心里哪里还有不清楚的。
只是天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不付出一丁点的代价就想要得到巨大的收获,完全是在痴人说梦。
酸枣会盟之事,他们也有所耳闻,毕竟是朝中宿老,还是有一些耳目可以得知洛阳城外的一些消息。
袁绍可是反应相当的激烈,对于董卓大有处之而后快的举动。
其中,若是没有袁隗的授予,荀爽等人断然不相信。
无论是袁逢还是袁隗都是两只老狐狸,只可惜啊...
袁逢也是一个人才,只可惜啊死的早,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只能靠着袁隗一人强行支撑着。
家族两个字已经胜过他的性命。
不然他何以没有如同袁绍一般早早的离去。
他若是想想要离去,其实比任何都要简单。
老谋深算之辈,怎么可能没有留一条后路给自己。
他们几人中都会留一条后路给自己以防万一,就更不用说是袁隗。
但是现在....
董卓已经把视线完全放在袁隗身上,这厮可不是恒灵二帝之流,这厮杀起人来,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完全就不看人,只要惹怒了他,只剩下一条路摆在他的眼前。
杀!
没有多少的疑虑。
被董卓盯上了,袁隗离死不远了,完全因为他那个坑叔的侄儿。
不仅袁隗一人,袁隗的满门估摸着都要死在董卓的手上。
但在王允等人的眼中看来,袁隗也算是求仁得仁。
中平六年腊月二十八。
外头下的雪越来越大,估摸着有一种遮天蔽日的威势,外头一片的漆黑,白天与黑夜早已经分不清界线。
“腊月二十八了。”
快过年了...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高都城内也是一片的热闹与繁华。
或许是这座城池先是经历了战乱,然后又经历了太平,就开始格外的珍惜现在难得的安宁。
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种状态也直接把郡守府邸内渲染的热闹非凡。
除夕
一年中最后的一天,同样的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
象征着告别过去迎接未来之意。
郡守府邸内。
父子二人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张阳见满怀着笑容同时眼中也略微带着孤独的意味。
“父亲,明年你就纳几房小妾,也省的外头的人说我不懂事。”
有些话终究还是要从张阳的口中说来比较适合。
闻言这位南征北战堂堂的上党郡守着实愣了一下,良久未曾言。
“少时不懂事,现在不同了。”
简短的几句话,直接让张杨喜笑开颜。
自从前妻故去后,留下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张杨就一直未曾娶妻,未曾不是他的这个宝贝儿子的原因。
每次他欲要纳妾时,他的宝贝儿子的脖子上面总会有一把匕直接挂在脖子上面,要么放弃纳妾,要么就放弃自己这个儿子。
次次都是如此,到了最后张杨就直接歇了这颗心。
算了不斗了...
如今旧事重提,却让他感到意外连连。
已经是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眼中的那丝孤独没了...
“群雄入关,父亲打算率领多少人马前往。”
今上党郡内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