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公孙瓒冷哼一声,从箭筒中拿出来的雁翎箭直搭在牛角弓上。
弓乃是上等的好弓、箭也是上等的箭矢。
箭头乃是用上等的精铁锻造,最后的那燕尾,也是用上等的羽毛编织上去,所用之物都是上等的物件。
公孙瓒乃是在马上打天下的,赫赫威名都是在马背上打出来的,一手骑射也是让人惊艳十足,不然那何以率领这些眼高于天的白马义从。
满月搭弓!
箭矢如流星赶月,直接穿过牛辅的顶上花翎,重重的蹬的一声,头盔随着箭矢直接挂在城楼上的柱子上。
牛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瞬间觉得头皮一阵的凉。
幸亏刚才蹲的快,不然箭矢上挂着的就不是自己的头盔而是自己的脑袋。
“可惜了。”
出其不意的一击,公孙瓒啧啧称奇,刚才的准头,要是放在平时,还不一定能做到,能这般精准的射中,只能说老天爷给面子了。
要公孙瓒在来那样的一箭,公孙瓒自问射不出来。
福至心灵时才能有那么一箭。
至于没有成功的射杀牛辅,只能说牛辅的气数未绝,还没有到枭的时候。
“好胆!”
牛辅缩了缩脑袋,见汜水关下的来回徘徊的公孙瓒与张阳,手一抬,高声令下:“放箭!”
箭矢如雨,倾盆落下。
张阳与公孙瓒见状,当即命大军往后退。
大军往后撤退二十里地。
二十里的距离刚刚好!
若是牛辅有这个胆子的话,恰好可以引诱牛辅进攻,然后一举拿下汜水关。
就看牛辅的胆子够不够大。
至于之前的营寨却是不能用了,一把火烧了大部分的尸体,那里准确的来说应该成为了一个乱葬岗。
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气味,而且在这样的一处地方,也容易得病。
并非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人呆久了,身体自然就吃不消。
张阳可不想他所率领的大军,直接来一个出师未捷,这可是喊冤都没有地方喊。
“现在只能等待着盟军到齐。”
攻下汜水关,长驱直入攻下洛阳城。
目的很美好。
但现实很残酷。
直接摆在张阳面前就是一个不计代价死守汜水关的牛辅。
牛辅可以不计代价的死守,就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不计代价的攻取。
汜水关!
他们若是愿意搭上自己手下过一半的兵马,汜水关还是可以拿下。
关键的是。
无论是张阳还是公孙瓒都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手上的兵马都来之不易,都付出极大的心血才有眼下的规模,要让他们轻易葬送,怎么可能!
最初开始联盟就是一个个各怀鬼胎的诸侯阴谋的施展地。
“只能等了。”
张阳叹了一口气,若是顺势把汜水关攻打下来,对公孙瓒还是他而言都拥有极大的好处,固然不能让天下归心,但至少名声大噪则是逃不掉。
可要张阳耗费一半的兵马,用军士的尸体直接堆开这座城的话,张阳宁愿不要!
一旦如此!
可不仅仅只是伤筋动骨了,恐怕是要元气大伤啊!
联盟定然不可能长存!
作为后来者,张阳虽然不明白自己这只小蝴蝶到底改变了多少东西,但至少目前而言,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变得。
袁氏兄弟有野心!
不肯能灭了董卓,恢复汉室!
十八路诸侯中又有几人心存汉室。
手中有人,手上有粮,才能在乱世中快的展起来,从而不会成为别人的附庸,亦或是被人直接给吞并掉。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张阳都不愿意看到。
“等归等!不过先要把消息传回去,比如子阳你手中华雄的项上人头。”
公孙瓒视线落在张阳的身上,淡然的说道。
此番率兵攻打汜水关,好处已经捞到,现在就是要把好处给兑现出来。
“伯父不说,小侄倒是忘记了。”
被公孙瓒这么一提醒,张阳却是反应过来,与公孙瓒相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现在可不是以往恒灵二帝所统辖的时候,帝王昏庸,宦官把持朝政,连续两位帝王,都开启党锢,直接扼杀不少的士子。
就连颍阴荀家也不能避免,君不见,荀家的麒麟儿荀彧娶了一个宦官的女儿。
恒灵二帝时期,出名越早,就越容易成为目标。
那时,乃是读书人的最为黑暗的时刻,那些遭天杀的阉人断绝了他们上进的仕途,不可趋炎附势,总觉得只能落得一个默默无闻。
但是现在不同了!
天下乱了!
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剩下的那些还存有幻想的瞎子,依旧在某一个角落做着痴人梦。
时下不同,出名要趁早了。
不然何以让天下士子归附与你。
尤其如张阳这样出身的,在士林中没有多少根基的,不靠这一次来刷一次声望的话,张阳还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报!”
就在公孙瓒与张阳二人欲要商量一些事情时,外头的斥候的传报让二人楞了一下。
“何事。”
公孙瓒沉着声音道,不曾给单膝跪在地上的传令官半点好看的脸色。
眼前的传令官的根底,公孙瓒心知肚明,正是因为心知肚明,所以才不给好脸色。
“回禀公孙将军、张将军,盟主率领大军兵临虎牢关下,派遣卑职前来,催促二位将军快攻下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