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有人放浪形骸。
高览一生严谨,见不得这般放浪形骸之举。
若不是张阳伸手阻止的话,他定然斩了这个小辈。
“店家,两坛上等的女儿红,再上几盘下酒的小菜。”
张阳按住高览的肩膀,强迫高览坐下来。
高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酒肆中喝着酒,解开了衣裳,整的就像是一个酒鬼,墙角处的酒鬼似乎感受到高览不善的目光,嗤嗤的笑了几声,便无疾而终。
“你!”
瞬间,高览气炸了,欲要起身时,被张阳一手搭在肩头上。
“不可。”
按住高览,张阳向四周的正在畅饮着的酒客颔抱歉,对着墙角中肆无忌惮喝着酒的酒鬼歉然一笑。
“主公!”
“敬志,这里是酒肆。”
高览的脾气,张阳还是知道的。
“诺。”
高览别过头,不甘心的拱手道。
虽有不甘,却不敢有不满。
不仅仅只是因为张阳是他的主公,更是因为张阳个人的武力甚至在带兵打仗上都过他,故而,高览心服口服,愿意听从乃是他晚辈的张阳的命令。
店家的上菜度毋庸置疑,很快的,把小店中的招牌菜给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随后,上等的女儿红也一坛接着一坛的搬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面。
面前,没有前世的那种专门用来喝白酒的一口杯,桌子上摆着都是海碗。
端起酒坛子,一碗倒下去,一股散着淡淡香气的酒水,滑入海碗中。
碗里面的酒水略微的浑浊,并没有如同前世的白酒一般,清澈见底。
不过这酒喝起来却不同于前世所喝到的白酒一般烈,入了喉咙中后,还带着一丝的甘甜。
准确的来说,张阳所喝的并不是劳什子的烈酒,应该是一种甜酒。
酒量稍微好一点的,甜酒一个人喝上一大坛子,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酒量差的,也是会罪的,甜酒在甜,也含着酒精,人喝多了,还是会上头的。
“干!”
张阳率先一饮而尽,随之直接用袖子擦拭着嘴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慢慢吃着下酒菜,与高览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酒正酣
二人都是好酒量的人,不一会儿,酒桌上的一大坛子酒,瞬间入了肚子中。
二人的脸色都未曾生变化,只不过,君臣间的隔阂随着酒水一同大江东去。
“主公,为何要让公孙伯圭占了便宜。”
上党郡随着张阳的回归,他的老爹,原上党郡守张杨张稚叔就把权利全部的交付到自己的儿子的手上。
至于自己娶了一房小妾后,就甘心当一个富家翁去了。
望子成龙。
现在他儿子的成就已经远远的过他,况且上党郡内,大部分的士卒都认可了他的儿子,手中的权利还紧紧的攥着有什么意思...
收放!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张杨能做到这种地步,着实让高览高看一眼。
甚至有点颠覆高览对张杨的认识。
如今,上党郡的主人乃是张阳。
只是高览有点不理解,诸侯会盟早已经结束,张阳与公孙伯圭的书信来往中称其为伯父。
“称他伯父,一乃是年龄上,他的确是我的叔父辈,二固然是有胆丢了面子,但却实实在在的得到了里子,这有何不可。”
战马!
幽州的战马!
才是他目前最渴望得到的。
随之,端起桌子上的酒碗,张阳一饮而尽。
“好一个丢了面子得了里子,这位兄台让一让。”
不知何时从角落中走来的酒鬼,直接挤在高览的位置上。
“你!”
高览瞬间斯巴达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坐。”
张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丝毫不以为忤。面容上依旧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得闻公子方才所言,在下心中有一问,不知当不当问。”
“但说无妨。”
“问公子何以争天下。”
闻言,张阳还未回话,高览虎躯一震,乖乖的安静下来,不在怒目而瞪,静静等待着张阳的回答。
“拳头。”
散乱的头的底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那张脸上微微的楞了一下。
“问公子何以夺天下。”
“民心。”
简单的回答,但无论是张阳还是眼前的酒鬼都听懂了。
高览还在仔细品味着张阳刚才所回答的两个问题。
拳头!
争天下者!
兵强马壮!
夺天下者!
民心聚集!
方可坐稳天下!
同道中人啊。
仔细品味过后来,高览看向放浪形骸的酒鬼不再是充斥着排斥,渐渐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揉着自己的头,那张俊美的脸上,充斥着智慧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解。
“我的名未出颍川,就算同郡中的士子也少知我的才名者,敢问公子何以得知我。”
“无他,今上党初定,阳欲求天下贤才,只可惜....”
年纪与出身始终是困扰张阳的一个问题,刚过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与时下逐鹿中原的诸侯相比,年纪轻,出身低...
就算在诸侯会盟时,攻打董卓的过程中,大放光彩,这两点,依旧不能掩盖掉。
但名声终于还是传出去。
“今日公子准备在这里候着我?”
披头散的酒鬼,正式的抬起头,露出了头底下的那张与张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