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志阴沉着脸,这些人突然反水,再加上云苍提供的物证,以及他带来的那些女人,还有那什么千民册之类的,这些东西只要拿到云州城,让那些百姓对质,就能问出原因来。
若是无罪的,孙长志还能再拖拖,可是现在他根本无力再拖下去了,因为他做这些,他自己本身都很清楚,这么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只是他依旧不明白云苍是怎么得到那千民册的。
别说孙长志了,就是派人下去处理的云哲,都万分不解,他那边都有人看着呢,怎么能让云苍得到这东西呢?
但云哲他们都错估了一个时间点了,当初云苍刚刚战败剿了匪,那个时候,他的名望在云州城,是被升起最大的时候,不论有什么事情,在那个时候,若他想,那些百姓都愿意做的。更何况是在孙长志突然爆出丑名之时,所以在这个时候,云苍的名声,在这样的对比上,自然更加的好了。
而在孙长志刚被逮起来,皇后一系在云州城根基是很好,人脉也确实不少,但是那个时候,却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了,他们在那个本来依附,依靠的一大势力突然被击塌,正常的情况下,最先想到的就是要打探消息,然后思考能不能在送京之前将孙长志等人救出来,这样一拖延,那个时候已经可以以军队的名义,到各个府里去查人,顺便将这件事给解决了,正是这个千民册的由来。
而云苍来云州这段时间,可不已是跟孙长志斗智斗勇,若只是宁关,那云苍的能力,还真是略微差了一点,他早早在拉拢了一些官兵后,就旁敲侧击,已经找出一些云州城人品名声之类的都很好的人,外加上皇后一系的人在那段时间有异动,必然被云苍连根拨起了几个,就算还剩下一些藏的严密的,也都快将自己都直接送云苍的圈套中,而不敢乱来。
所以也很难发现云苍在背后的这些小动作,这千民册其实早就完成,并且已经跟云苍进京了,他只是在最关健,也是最对的时间段,将这东西拿出来而已罢了。
现在人证物证皆全,孙长志无语,那云哲都沉着脸不说话,刘长渠的脸抖了抖,到底什么也没说什么,到了这份上,他也不会自取其辱再说什么了,到时候真将自己扯进去,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当然了,这些证物,王越三人还需要详细的探问才行,但是就目前看来,除非所有人都失忆,否则孙长志的罪名,肯定不能解除了。
而让王越兴奋的是,这件事还扯出了刘府,王越道:“孙长志,你与这两个人可认识,他们为什么会在你大逆不道,违背良知的时候帮助你,你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与他们背后的人,有什么关系啊!”
这话根本是白问,只要脑子还利索的,都十分清楚,这派出来的人,定然就是刘府的人了,既然有证人说出刘府的事,这件证引子,自然也必然会查下去。
刘长渠,手都在桌上按了起来,脸上表情隐晦,冷冷看着下面,眼神异常冷沉,孙长志这会心里却慌了,他紧抿着唇,眼神却有些闪烁看了眼云哲。
云哲手握紧椅柄背,差点没挥出来,只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孙长志顿时垂下头,什么话也不说。
“不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孙长志身为你的位置,你也该明白代罪立功的事,你就真的不为你那一府老老少少小小着想,你连自己的根也不留了吗,孙长志。若是你说出慕后黑手,那么你便只是被教唆的,这可是可以酌情给于减刑,或者从轻处理的,你可是聪明人,该明白吧。”王越挑眉:“说不说?”
刘长渠可忍不住了,急道:“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引诱犯人?这是你的审判技巧吗?”说着,脸上还忍不住露出有些鄙视的样子,只是那眼中却是闪烁一记,有些不善的看着孙长志。
王越却是笑了起来,脸上笑意升腾,呵呵道:“刘大人哪的话,本官说的也是事实而已,真有人教唆的话,是可以量刑处理的,是不是啊蒋大人。”
蒋长风冷静地点点头,还是一副中间派的样子,王越已经乐呵呵看着刘和渠了:“刘大人你也看到了,蒋大人也很认同呢,这个案子拖这么久了,皇上那边也着急了,现在有了突破口,我们自然要想办法突破了不是吗?怎么……看着刘大人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或者到后堂听着,刘大人最近为了案子也忙的很,是劳心劳力的,有些本官都想不到,照顾不到的,都是刘大人在办,本官也十分明白的,刘大人就别有什么谦虚了,没有必要呢。”
听着王越这意味深长,又冷嘲热讽的话,刘长渠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云哲这时候也适时的递过眼神来,刘长渠会意,现在继续审下去肯定不行,看着孙长志神色现在还没有太大的变化,必须好好敲打他一下,而且孙长志现在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证据确凿的话,他留下来,反而是一个累赘了。
这世上,什么能人最能守住秘密?
那就是死人!
刘长渠眯着眼睛看着孙长志,本来在大理寺中的隐藏的势力,他还不准备动,但是这时候不动不行了,他们是绝对不能将孙长志这个把柄留下来。
真正的有大局观的人,就要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之前留着孙长志,那是因为孙长志有大作用,对他们有利,而现在要杀了他,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