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旭霆道,“他的死,早就注定了,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皇上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二皇子的存在,就像一根刺卡一样,在皇上的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他死不了,也让他不好过。
只有杀了二皇子,这根刺才会消失,皇上才会恢复。
返回时,马车走的还是原路,因夏日太热,他们起早摸黑赶路,中午就会尽量留在镇子里或者村子里歇脚。
半个月后,马车途径一个熟悉的小镇子时,恰好快到午时,太阳火热火热,晒的卫延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挥洒汗水,扬起马鞭,卫延将马车直接赶到一家住过的客栈门口。
马车刚停下,里面就有个小二跑了出来,热情的笑道,“客官,咦,是你哪,你这是回来了?快进来店里坐,喝口凉开水,降降温。”
小二是财旺,就是贺掌柜家的儿子。
财旺笑道,“几位客官,你们先屋里坐,小的先把马牵到后面去歇一歇,喝口水,喂些干草。”
“嗯,幸苦了。”苏怀宁下了马车,笑道。
财旺脸颊一红,说,“不幸苦,这是小的该做的。”
三人进了客栈,贺掌柜见是熟人,早就拎了一壶凉白开,拿了几个杯子过来,给几人倒了水。
贺掌柜道,“这几日,委实热,太阳都跟老虎似得,烤的人都受不了,这老天光是热,也不下雨,大家都议论,今年会有大干旱,听说,刚插下去的晚稻秧苗,都快要干死了。”
苏怀宁闻言,就突然想起,前世的这一年,东祈国可不就是旱灾么,听说死了不少人。
因为旱灾地区只在东祈国,所以她也只是听说过,当时没放在心上,贺掌柜要是不提,她都忘记了。
苏怀宁道,“看这个天总也下不来雨,肯定是旱灾没错,贺掌柜,你家里有没有地,要是有地,赶紧去把秧苗拔了,种红薯吧,红薯耐旱,也能饱肚子。”
她记得,东祈国这一次的旱灾一直持续到快过年的时候,下了一场雪,百姓们才总算缓过来一些。
而那时候,已经死了好多人。
而且,上半年因旱灾,庄稼减产,老百姓们吃的粮食都不够,还要交税粮。
到了下半年,老百姓们日夜车水,想要保住下半年有粮食吃,可是,田里的庄稼,最后还是因为旱灾而干死了,颗粒无收。
因为,到处都没水了,百姓们想要车水,都没水给他们车,连人喝的水都没有,何况是秧苗。
百姓们没粮食吃,没水喝,大家都纷纷背乡离井,去寻吃的,寻水喝,可是,大部分都渴死饿死在了外面。
那一年,东祈国灾情十分严重,死亡无数。
到了九月下旬,还传出了瘟疫,那一场瘟疫,死了三座城的人。
当时,已是霍东阳当君王,霍东阳派了三个御医去治疗瘟疫,可是,死的人太多了,瘟疫蔓延的十分快,还没等御医研究出方子来救人,那一座城市的人,就都感染上了瘟疫。
就连御医都感染上了。
霍东阳得知消息后,立即下旨,将三座城市全都封了,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出,把有瘟疫和没瘟疫的人都关在了里面,任由他们是死是活。
最后,三座城市的人,谁也没逃掉,全都死了。
当时,东祈国发生这场瘟疫后,柳嫣然还特地跑去了段府找她,把这事告诉她,并且幸灾乐祸道,“全都死了才好呢,这样,我们南凤国就可以直接不费一兵一卒,接受东祈国地盘。”
“贺掌柜,给我们开两间上房,我们在这里住一宿再走。”苏怀宁突然决定道。
贺掌柜笑着点头,“有,还有四间上房,小人领你们上去。”
这次,苏怀宁特地选了一间最靠里面,并临街的房间,房间很宽敞,里面除了床外,还有一张罗汉床,并且还有隔间浴室,比上次住的那间大了许多,摆设也好数倍。
“霆哥哥……”
掌柜出去后,苏怀宁就拉着段旭霆坐了下来,然后吧啦吧啦,把前世东祈国旱灾的事情说了,最后她道,“既然我们和霍东宁交好,那我们就不能不给他提个醒,还有,霆哥哥,我想帮这些百姓们一把,至少,不要死那么多人。”
“你想怎么做?”段旭霆拧眉问道。
苏怀宁道,“你先写封信给霍东宁,就说你在半路上遇到个高人,算出了东祈国有大旱灾,然后,让他下旨,让百姓们拔掉秧苗,全部种红薯,现在才七月份,池塘里还有水,还能育红薯苗,还来得及。”
“下旨让百姓们提前预备水,最好是家家户户多打几口井,打的越深越好。”
“而且,这个时候,外面还有野菜甜根挖,让百姓们趁野菜还没烤成干叶子前,挖一些野菜甜根等,用盐腌上,下半年还能吃。”
“霍东宁自己,也能趁旱灾真正来之前,大量收购粮食,到时候,还能挽救百姓们一条命。”
苏怀宁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段旭霆静静的听着,越听,眉头皱越紧,“百姓们刚种下去的秧苗,就让他们拔了,他们肯定会不愿意,这个事,说着简单,但实行起来,十分困难,庄稼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你让老百姓把自己的命根子弄死,再去种红薯秧苗,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
“不是都在传有旱灾么,这明明都知道有旱灾了,他们还能守着那秧苗不放?”苏怀宁语气都急了了,一张俏脸憋的通红。
段旭霆轻叹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