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天三顿,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吃饭时,一道时不时就会朝她射过来的冰冷的眼神,她就算不扭头,也知道了那人是谁。
因为那道视线射在她的身上时,跟她在田家大门口的感觉一样,一样阴恻恻的,会让人不寒而栗。
而每次她扭头寻过去,那道视线就会瞬间消失。
中午一顿饭下来,苏怀宁似乎已习惯了了那道视线,下午,苏怀颜带着两个丫鬟,兴匆匆的送来了几匹布料子。
她拿出其中一匹桃红色的绸缎子,指着它道,“七妹,这匹布喜庆,你给我跟你和二姐一样的衣服,明日我就要穿去周家拜年去,作为对你的奖励,我在周家拜年的红包,分你一半。”
苏怀颜说的十分豪爽。
要知道,周家是富户,银子多的没处花,周家给苏怀颜包的红包肯定也不能小了,至少也得一百两银票一个。
分她一半,那得多少银子啊?
而且,周家嫡支旁支的长辈也多,苏怀颜去了,至少也能得到二十个红包,天哪那就是上千两银子呢。
分她一半,啧啧啧,她发了。
“真的?那可说好了哦,不可反悔。”知道苏怀颜不差钱,财大气粗,苏怀宁也就不跟她客气。
死过一次,穷过一辈子的苏怀宁,重生之后,对于送上门的银子,那是来者不拒。
不过,苏怀颜的好,她也会记得,再从别的地方还回去。
当天下午,苏怀宁就利落的把苏怀颜制定的布料给裁剪了,然后,一边缝制,一边让五姐二姐坐在一边学习。
明明一双小手,还没有定点大,可那快速的缝针手法,比浸霪这一行业多年的老师傅都还要利落,让苏怀瑜看一次,就赞不绝口一次。
苏怀颜是第一次看到,脸上是满满的惊愕之色。
“七妹,你不是没有去过烟雨楼么,怎么就缝的这么快,而且这针法……怎么就走的这么好,比吴绣娘做的还要好呢。”
“怎么没有,小宁六岁那年不是天天去烟雨楼么,那年八妹没了一年,后来就在自己屋子里练习。”
苏怀瑜把苏怀宁哄骗她的那一套说法,说给了苏怀颜听,苏怀颜想了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七妹,你也太聪明了吧,就一年,学一年,你就能凭着自学,自己都能做衣服了,而且,做的似乎比吴绣娘做的还好还漂亮。”
六岁那年,她也学了拿针缝衣服和绣花,可是,也只是学会了穿线,后来,她就没那个耐心去学女红。
她有银子,很多银子,足够买她一辈子穿的衣服,她干嘛还要去学女红啊。
这么吃力的活儿,她不干。
大不了,等她成亲时,让她娘亲陪嫁她两个绣娘,以后专门给她和夫君孩子们做衣服好了,她又不用亲手做衣服,学了也无用武之地。
如此想着,苏怀颜就对女红越来越讨厌,最后干脆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