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瑛两人骑着从蔡坤那里顺来的两匹小棕马,潇潇洒洒的出了城,夜近天明,两人骑行在官道之上,翻上一座小山,见一农人在田间做活,流瑛正想上前问路,那人抬眼见流瑛身边的啊芷,连锄头都扔下了。
“大人饶命!”那老伯在地上跪的战战兢兢,流瑛翻身下马,扶起老人。
“老伯不必惊慌,他不会伤人的。”
那老伯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孩子啊,哎。”老伯欲言又止,似是觉得说了这些孩子也不会听。
“您请讲。”
“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说的。”老伯摆摆手,讳莫如深。
“大伯,王都怎么走?”流瑛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便不问了。她相信关于铁皮人的事,她迟早会知道的。
“往西,见到一个有月亮标志的城门就是了。”
“谢谢大伯。”流瑛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大伯,您能不能给我一些男人的衣裳,我想给,想给我哥穿上。”流瑛害怕老人不答应,“大伯,我拿这个跟你换。”流瑛翻了身上唯一之前就是那把青流翡玉扇。
“这是我一位友人给我的,您收着,但是我有钱我一定会回来赎的,请您莫丢了。”
“家中就我和一个小孙儿,你挑一套我儿子的衣服吧,反正他也不在家。”老伯带他们回了家,给了两套他儿子的衣物。
“这扇子看着就金贵,我们这种糟老头子不经用的,免得给我孙儿弄坏了,你就拿走吧。”老伯驼着背,摆摆手。
“您这孙儿甚是可爱,这扇子就留着,这么点大的孩子,能做些什么呢。等来日我带着银子来取就好了。”
流瑛帮啊芷穿上了衣物,有些小,贴在啊芷身上紧巴巴的,但是至少这样不会太招摇。再带个斗篷,人高马大的颇有一番高手气概。
“小家伙再见!”流瑛捏了一把那小孙儿脸,朝他挥挥手,那小孙儿被老伯抱着,露出两颗极为可爱的小虎牙。
“你的扇子不应该给的。”啊芷朝她打着手势。
“没什么应不应该的,留着也是留着,不及需要的东西来的重要,下次要是我们谁谁生个重病,把这剑当了也是要的。“流瑛骑马在前,并无惋惜。
她一定会回来取的。
啊芷摇摇头,上前与她并肩而行。
半月之后,两人到了出雷的王都。
“跟你们讲啊,据说这个月十五回春楼要来一个极为美丽的小娇娘,是从胥母来的呢,那里的女人,啧啧啧,真想去看一眼。”
“是啊,那里的女人可真是绝了,当年我小时候随我爹在胥母国远远的王国一眼,那里的女子,个个都是貌美如花,走路都是娇弱弱的,可不比我们这里的母夜叉。”说话那人一想到自己家的母老虎,瞬间就抖了抖一身的鸡皮。
“据说那日宁大人和极为殿下也要来,妈妈为了赚钱还广邀王都美丽的女子。”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好多家大胆的千金小姐都想去呢,为的就是一睹几位殿下的容颜,在殿下们面前晃几晃,万一被看中了就飞上枝头了。”
“这位大哥,您是说宁大人也会去是吗?”说话的人可不正是流瑛。
“是啊,这宁大人平日都不出府,这次难得要来,他可是皇帝陛下眼前的红人。”那人有些洋洋得意。
“那回春楼的女子可是谁都可以去?”
“那必须得是有春娘觉得可以的美貌才可,你这小子莫不是想将自家姐妹送过去?看你生的俊俏,自家姐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流瑛一挑眉,双手握拳道谢:“谢谢大哥谬赞。”
那几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喝酒吃肉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啊芷扯扯她的衣服,打着手势:“不可。”
流瑛摇头:“你也听说了,宁大人平日里都不出府,我们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什么都一无所知,混进去极为困难。”
啊芷也跟着摇头。
“你难道不想找到宁大人让他帮你......”流瑛不知道该怎么说,啊芷一定是希望自己能够重新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流瑛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怕伤害啊芷的心。
“我很希望啊芷能对我笑呢。”流瑛抬头望他,啊芷很高,加上那一身的铁块看起来就高了,流瑛在他面前就被完全的挡住了阳光。
但在啊芷眼里,她就是啊芷贫瘠,黑暗,发臭,一切用反面词汇描写的心里,唯一的阳光。
“我不仅要找到亦寻,我还想要啊芷能够开心。“流瑛似乎变了一个人,没有星目剑眉的洒脱,反而更像是个孩子,一个想要得道一颗糖的孩子。
流瑛散开头发,用一根发带挽在后方,松松垮垮地垂着,就这样,去了回春楼。
流瑛在回春楼门口听着一个女人尖着嗓子娇柔做作的迎来送往,里面不乏衣着光鲜,仪态得体的大家小姐,看来这些小姐们为了能进宫真的是够拼命的。
“欸,你,就你,你打那来的啊,穿成这样也敢来回春楼?没看见门口牌匾吗?”流瑛确定那老妈子实在叫自己,退后几部,歪着头看从二楼挂下来的牌匾。
“衣衫不整者禁止入内......”流瑛真是觉得满头黑线。
“我报名的。”流瑛有些吃味。
“就你这样也想进来?”一位穿绿色衣服的小姐不禁掩嘴笑道。
其实流瑛除了脸上的蜡黄没有洗掉,她的五官都还是原来的样子,男人看着觉得俊俏,但女人一看衣着就会先把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