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随着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每一个行局的划分更细,到时候一个局就是一栋大楼。
在葛松瑞的指引下。杨兴才已经走了进来。
“书记!”这个中年男人对县委书记越发尊重。
他自然看出了堂妹夫王永庆已经靠边站,在心里悲哀的同时,死道友不死贫道,毕竟曾经规劝过,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和张德年对县委书记更加忠心耿耿。
“坐吧,兴才同志。”巫山也挨着茶几坐下来:“最近教育这块怎么样?”
“挺好的,多谢书记的大力支持。”杨兴才谨慎地回答:“在民办教师、代课教师转成公办教师的时候,有一两起学校领导利用职务之便,把女教师给搞了。我们转给公安局,抓起来判刑了。还有收礼的。也退还了钱财,降职处分。”
“哦?”这些是巫山不清楚的,听到也很欣慰:“老杨,我想听听你对好教师的看法。”
“好教师?”教育局长愣了下,没想到县委书记提到这个问题。
按说。他本人一直在教育行业,可从来没有细致地考虑过这方面。
杨局长认为。一个好老师。肯定是升学率高,为人严厉,严师出高徒嘛。
心里这么想,可不会对县委书记这么说,他说出来纯粹是教科书那一套:“书记,我觉得一个好老师。应该是关心学生,爱护学生,把学生当成自己家孩子一样。”
“也许吧,”巫山的眼睛盯着灰蒙蒙的窗外:“我想给你说说一个国外的范例。看看在维省都知名的和风,能不能在教育上有所改进。”
这是后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则故事。
有一个中国家庭的孩子,在学校里,老师告诉这孩子有多动症,成绩奇差无比,拖了班上的后腿。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家的有出息?连家长都绝望了。
机缘巧合,他们移民到了芬兰。
芬兰这个人口只有五百五十万的小国家,教学质量在全世界都排在前列。
为了这个孩子,班上专门放慢了进度。
孩子的面貌一天比一天好。
她发现芬兰人甚至可以为一个学生上学坐出租车和直升飞机买单,感慨良多。
当然,在讲故事的时候,肯定不会说那个孩子出生在中国,国籍换成了一个非洲国家。
十年浩劫虽然过去,杨兴才这样土生土长的和风人,对资本主义国家还是很反感的。
“这么说,”杨兴才听得目瞪口呆:“书记,资本主义国家也不是多坏?”
“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国家,”巫山想了想才告诉他:“只是管理者决定以哪种方式来管理人民。一个最根本的区别,在资本主义国家,资源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他举了几个最浅显的例子:“譬如铁路,由资本家修建。银行,由资本家出资。”
“那这些资本家脑袋...”杨兴才本来想说是不是被驴踢了,马上改口:“怎么想的?”
“很简单啊,”巫山不以为然:“因为资本家也需要吸收更多有用的人才,为自己赚取更多的资金。资本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只要人才大量涌现,他们就能发展得更快。”
杨兴才把拳头攥得紧紧的,资本主义国家都能做到这么好,咱是什么?是全世界最好的社会主义制度,当然能比资本主义国家做得更好。
“兴才同志,老师在教育的过程中,我不希望看到有体罚孩子的现象存在。”看到杨兴才准备兴冲冲回去,巫山适时加上这句话:“我不想听到和风境内任何一所学校,有老师打骂学生,罚站什么的,希望你回去后规定下。”
杨兴才心中一凛,即便觉得这与心目中严格的好老师吻合,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请书记放心,我们教育局一定会成为欧洛泰、维省最富有战斗力的地方。”
“还有一点,杨局长请注意。”县委书记这次没有称呼兴才同志:“我们实行义务制教育,给家庭困难的孩子减免书学费,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午餐。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和风县的教育,而不是施舍。午餐有没猫腻,不要好心办了坏事,一定要严格检查孩子们的伙食。”
这些问题,早就应该说。只不过诸事繁琐,到了如今才重申一遍,希望他能抓起来。
五万多人,才三所中学有高中,这个比例很不合理。只要和风人逐渐重视教育,离校的孩子逐渐回到课堂,相信这一切都会改观。明年那些投资人过来,又是一大群孩子,不能出纰漏。
其实,在招工的时候就应该让和风人尝到没有文化的苦楚。眼看着这么多厂子在县内,招工也是和风户口优先,但没文化的人家根本就不要。偶尔要几个,也是去下苦力的。就那样,也都想着法子打破头都想挤进去,至少户口从农村变为城镇了。
在学校试卷批改期间,教育局把全县所有的学校领导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
会上,杨兴才把县委书记的故事,移花接木地讲解了。
当然,他不可能说到芬兰,压根儿都不晓得芬兰在哪儿。
说起来好笑,他说的是巫山的老家巫县,出租车改成中巴车,飞机改成机动船。
而且教育局灵机一动,提出每所学校购置中巴车,专门接送孩子。
这一点,巫书记大手一挥,批了。
种子已经播了下去,就不晓得长出来的是什么样的苗。而树苗能否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