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月,无风。
七月十号那天是阴历十五,那今天就是下弦月了,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到月亮果然不是那么圆。
外城时而还有声音传过来,夏天的欧洛泰是不夜城。
远处近处的灯光还在若隐若现的闪烁着,也不知道啥时间了。
连续一周的欧洛泰市庆祝活动,巫山很是高兴,整天都在饭局中度过。
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还是醉倒了。
打开台灯,茶几上放了一杯浓茶,一张字条压在杯子下面。
“书记,虎子和布丁我都喂了,明天星期六,我晚一点过来。”
赵明山的字这两年得到长足的进步,看到这手遒劲有力的字,绝不会相信这小子只有初中文化。
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在日常生活中,巫山都是手不释卷的,他身边工作的人,一个个都爱好读书。
他欠起身,喝了一口茶,茶叶放得比较多,苦味甚浓。
以前偶尔王璐和莎莉带着孩子们到京师或者回老家,金春两口子带着小兴珠就过来照料起居。
谭金春这孩子,额,巫山习惯称呼他孩子,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管是在另一个时空对他的了解还是这一世的观察,都是这样。
随着他自身业务的扩大,总部早就搬到了京师,来欧洛泰的次数相对减少。
有样学样。他把自己的公司一分为二,一个是女儿的名字兴珠饰业,另一个是儿子的名字兴俊珠宝。
尽管知道养父养母不缺钱。也不喜欢珠宝首饰之类,他还是偷偷送了不少在家里搁着,林林总总二三十件。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巫山从醒来过后,就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突然间,他想抽烟了,找了半天。才发现家里没有,好像没说戒烟,也差不多有一两年没怎么抽过烟。
等他在卫生间方便出来。差点儿吓了一大跳。
“清风道长,你每次都这么出现,心脏不好的人回被你吓死,知道不?”巫山有些恼火:“我儿子呢?”
“出云子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清风子的脸上好像永远都没有表情:“我今天也是心血来潮。隐约感觉到和施主你有关系。”
“唉,清风子大爷,别整那一套神棍一样的算命之类好不好?”巫山没好气地说:“虽然修炼了你们的功法,本质上我还是无神论者。”
“巫施主,此言差矣!”清风子的脸色越发严肃:“术数是一门科学。万事万物的发生,都有规律可循。”
“我们老祖先就把这些规律总结起来,有河图洛书易经之类的分支,大同小异。都是对未来的一些脉络进行清理。”
“今天看着出云子修炼,我的心中没来由的一动。算来算去,应在巫施主你的身上,不过没有大碍。”
“等等,”巫山起先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你说的出云子是谁?不会是我儿子巫从玕吧?我警告你,他是我儿子,从前现在将来都是,不许改名字。”
“不不,施主你理解错了。”清风子的口才不怎么好,耐心解释:“道号是道号,姓名是姓名。”
“这还差不多,”巫山松了一口气:“从玕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我出云徒儿十分聪颖,胜过我这个当师傅的,现在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暂时不能见你。”清风子的脸上又是那种古井无波。
“看到施主,我就放心了,有惊无险。叨扰施主,告辞。”
说着,一摆拂尘,就要离去。
“那我啥时候能去看我儿子啊?”巫山赶紧去扯他的衣袖:“他妈都大病一场。”
“见面还不到时间!”尽管连衣角都没碰着,清风子还是有些怒意:“算了吧,也是你和我有缘,今后你有机会就进去修炼一番。”
刹那间,一副玄奥的东西在巫山的脑海里呈现出来,步伐和相关的咒语,才能打开他曾经去过的地方。
而清风子道长,早已鸿飞冥冥,不知所踪。
我进去修炼?他嗤之以鼻。
这个社会,没有听说什么修炼之人,自己在地球上应该横着走了。既然不可能长生不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干嘛?
进过这一番折腾,有些睡不着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资治通鉴来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醒来时,窗外已是朝霞满天。
随着地位日显,巫山再也没法出去锻炼。
总会发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挺着大肚皮过来打招呼,还介绍自己是某某单位的某某某。
一看就是些不怎么锻炼的人,目的不外乎就是为了接近自己。
几年以来,巫山干脆买了跑步机在家里,打拳也在院子里。
家里没有女人,很不方便。
欧洛泰早就实行双休日,今天是不用上班的。
后天,整个欧洛泰就应该进入正常的生活轨道,让闫海东先把政府那一摊子挑起来,看看范才真是什么反应。
假如这人是个懂事的,及早来给自己低头,那也就罢了。
否则,不介意换一个人来当市长。
他的省委书记秘书,早已成为过去式,在自己面前,偶尔单独遇到,也假装没看到或者把头扭到一边。
或许,秘书做久了的人,有一种通病吧,老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同时,范才真确实还需要磨练,至少目前不是一个合格的市长。
比较起来,还是闫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