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晖进入殿中。
殿内漆黑一片,殿门被打开,向殿内投入一片白色月光。
眼前是岳王设在寝殿的议事大厅,昔日岳王也曾在此接待朝臣军士,这里曾辉煌通明,曾有忠魂与勇武人士进出穿梭。
而现在,这里黑暗一片,透着凄凉与恐怖。
在殿内白色月光没有照射的地方,传来呜咽呻吟之声,隐约可见一个无助痛苦的女人,身体歪扭的倒靠在殿内正前方王椅脚下。
见有人进来,那女人在月光下辨认来者,问,“武原?”
轩辕晖内心悲痛与愤恨交织而上,他从未见过向来富贵非凡的母亲这般无助落寞模样。
“你来做什么?你回去告诉金王,我死也不会将五洲令交给他。”
“不,母亲,是我。”幻颜成大烈武源的大王子轩辕晖举步走向王后。
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今日依然是锦衣华服,见他靠近便抬着头看他。
“晖儿?”
她的脸完全淹没在黑暗中,可她的声音向他传达她此刻有多么不安,多么落寞,多么处境危险。
“是儿子,我幻颜成大烈王子模样来救您。”轩辕晖咬牙,走到母亲面前。
他扶起了她。
王宫站起来,有光能照到她,那脸色多么疲惫而惨白,那眼神中装了多少愤恨、恐惧、怀疑…
轩辕晖握住母亲的手。
王后也握住轩辕晖的手。
“你是晖儿…”王后脸上闪现一丝欣喜,但转眼又熄灭,“不,你不是!你必是魔王派来的!”
王后推开轩辕晖的手。
“母亲,真的是儿子。”轩辕晖将母亲抱住,他的臂膀已如此宽大,能够给母亲一个安全的港湾与庇护。
“你真的是晖儿…”王后从眼前人的气息中感受到儿子,“你是晖儿…是晖儿。”
“你为什么来这!”王后猛然惊恐的抬头。
“母亲,别害怕,您这些日子一定受了不少苦,但儿子今日是带着东西南北四境的军队而来,就是来为福泽手诛罪人,还福泽王室一个说法的。”轩辕晖说。
“你不该来的…那个人已不再是你的叔父,他的身体被魔王控制,他太过于可怕。”王后叹息。
“母亲,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你要深信。我今日带了十万大军而来,也准备了大量驱鬼降魔利器。我不管他是个什么魔也好妖也好,不论他是什么,我不怕他!”轩辕晖说。“父王呢?”轩辕晖又问。
“他在后面寝殿,我带你去看他。”王后声音空洞。
而后王后在黑暗中独行走在前面带路,虽没有光,王后却显示出对这所宫殿的熟悉,像一只孤单的孤魂野鬼一般飘荡在前方。
轩辕晖跟着母亲进了寝殿,便见月光照射下,空荡荡的偌大寝殿内,父亲躺在那张巨大的龙塌上。
“父亲——”
轩辕晖走近岳王,将手搭在岳王冰凉的手上。他的脸那样木然,似老者将死一般的表情,神情呆滞,目光暗淡。
“父亲怎成了这样。”轩辕晖在亲人的巨大衰落面前痛哭不堪,捶胸自责,“儿子来晚了。但儿子今日一定会找回福泽王室的尊严!”
岳王听出他的声音,转眼望向儿子。他朝儿子勾勾手,似乎要说什么。
轩辕晖凑近到父亲嘴边。
岳王气息游离,用极微弱的声音说,“我…错了…”
“不,父亲,不是您的错,是金王早有预谋,是他与魔做了交易…不是您的错…”岳王在轩辕晖的人生像一座大山,守卫着他和母亲的安稳与尊荣,也向他演绎一位王者的威武,如今这座大山轰然倒塌,令轩辕晖痛苦不堪。他甩头否认,落下不轻易流出的男儿泪水。
这时岳王气息微弱切拼劲全力抓住轩辕晖的手臂,叫他靠近他。
晖靠近父亲嘴边,只听岳王说,“当年高祖留下五洲令,如五洲危亡可行此令号令天下军队…五洲令藏在咒语中…”
岳王将五洲令告诉轩辕晖,那声音极小,只有轩辕晖才能听见。
而后岳王力气耗尽昏死过去。
“父亲!”
岳王没有死,只是昏睡,但眼下形状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父亲,我即刻就杀了金王!”轩辕晖咆哮着站起身来,握住腰间赤瑕剑奔出屋去。等在寝宫门口的白风等人也紧紧跟随。
可这一行人步出寝宫,步入外殿的黑暗中,却见那黑暗处唯一的光亮里多了几个人!
那是轩辕明正握住母亲庆妃的手。兰依和胖子山贼守候在旁。
他们不是应该在清源山?怎么此刻出现在这?
轩辕明他们也发现异样。一秒前他们还在清源山里述尽母子之情,怎么一转眼便来到一个黑暗的偌大大殿中?
而眼前一些人正望向他们这里!
轩辕晖见这些人与庆妃一起,辨认出他们是弟弟等人。
轩辕明则见眼前之人握着赤霞剑便知此人是哥哥。
“是魔王的迷阵!将我们吸入到十里地外的福泽王宫了!”兰依发现此时已身处福泽王宫之中,惊呼。
“管他什么迷阵不迷阵,弟弟,随我杀出去!”
轩辕晖握剑从轩辕明身边脚步走过。
明赶紧放下母亲的手,说,“母亲,在这里等我。”
轩辕晖留下白风等人保护岳王、王后及庆妃。轩辕明也让山贼王大留在此处保护。
轩辕晖冲出殿外,轩辕明、兰依等也快步跟上。
他们朝天燃放烈焰信号,埋伏在京都四周